胆小的施大头(1 / 2)

张妈煮了一锅米汤, 拿香油拌了咸菜, 做了极为简单的晚饭。

祝颜舒还在屋里睡着, 张妈喊杨玉燕和杨玉蝉出来吃饭。

她说“燕燕, 你上楼上去看一看苏先生醒了没有。还有代教授和施同学,要是醒了,就喊苏先生下来端饭。”

已经定了名份之后, 张妈就不肯跑腿了, 理直气壮的支使起了杨玉燕。

杨玉燕于是蹬蹬蹬跑到楼上, 先去丁家敲门, 一推门发现门是开的, 里面没人, 她再转到苏纯钧的家里, 看到三个人都醒了,正围坐在一起好像在聊什么“政府公信力”这种奇特的话题。屋里的炉子正在烧水, 桌上的水盆里还有半盆, 显然是他们酒醒以后先洗了脸,再烧水准备喝。

她敲敲门, 唤起三人的注意。

苏纯钧一看到是杨二小姐,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起身快步过来将门大开,道“快进来,是来喊我们去吃饭的吗”

杨玉燕笑嘻嘻的摇摇头“张妈做好了,喊你下去端。”

真当张妈是便宜佣人了以前苏纯钧去吃饭她都要抱怨多刷一个碗,现在再多两个人, 张妈当然不肯侍候能多做一锅饭让他们吃就够善良的了。

苏纯钧最了解张妈的脾气,以前没少受白眼,他笑着说“那我就去端吧,下去吃也太麻烦了,家里地方还小。辛苦张妈了。”

施无为连忙站起来说“我去,我去,纯钧你坐,跟教授接着说吧。”

施无为越过苏纯钧快步下楼,苏纯钧跟在后面,与杨二小姐亲热交谈,置好兄弟于不顾。

两人站在楼梯上,杨玉燕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苏纯钧说“代教授问我有没有字,想给我取一个字。”订婚了就等于结婚了,已经是成年的大人了,取个字大家也更好称呼,代教授一直觉得苏纯钧的名字太过锋芒毕露,对他本人并不好。

可这里头还有一项糊涂官司没解决呢。苏纯钧刚才就是在给代教授解释这个。

嗯她刚才听的明明不是这个他们的话题这么跳跃的吗

杨玉燕“你没有字吗代教授想给你取个什么字”

苏纯钧笑着说“这里头麻烦的地方在于”他左右一张望,装作要谈什么机密之事,引诱杨玉燕弯腰低头,两人头碰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

他说“我现在这个名字,就是我原本的字。”

杨玉燕“什么”

两人在楼梯上消磨许多时间,直到施无为端着米汤锅已经回来了,两人连三阶都没走完。

施无为蹬蹬蹬越过此二人把米汤送进屋,跟代教授说“纯钧在楼梯上跟人说话呢。”

代教授勺起锅里的米汤,说“他好不容易有了名份,自然要兴奋一阵子的。这米汤煮得颇有学校食堂的风范了。”米粒都能数着,汤清的可以照人影子。

施无为笑着说“张妈说咱们中午吃了大鱼大肉,晚上要素一素,不然肚子会坏的。”

代教授放下勺子,开始掏兜“老人说的话都是要听的,有道理。大头,你去楼下寻个食摊买四碗面上来。”他掏出一块钱递给施无为。

苏纯钧此时又牵着杨玉燕回来了,看到就说“这钱不够,再掏一块才够。”

代教授乍舌“这个地界的东西怎么这么贵啊”又掏出一块,一起拍在施无为的手心。

苏纯钧格外热情的说“我这里有个锅,你拿锅去。”

施无为一手拿钱,一手拿锅下楼去了,杨玉燕这才明白这些人原来是嫌晚饭不够吃。

可今天人人都为订婚的事累得一身汗,张妈回来还要干活,她也不能再去辛苦张妈,索性就当没看到。

她跟上来是想听苏纯钧接着说下去。

她说“你接着讲啊,你现在的名字是你以前的字,然后呢”

代教授这下知道苏纯钧是怎么在吃饭的点把人家姑娘给骗回来的了。

苏纯钧拉开椅子让杨玉燕坐下,接着说“后来啊”

后来,张妈就上来喊人了。

张妈棒打鸳鸯,把杨玉燕拉下去吃晚饭了。

杨玉燕在自家的晚饭桌上将苏纯钧的话又学了一遍。

听众只有两位,就是张妈与杨玉蝉。祝颜舒中午与老同学喝酒喝多了,现在根本不想起来,也不想吃晚饭。

就是杨玉燕和杨玉蝉也没多少胃口,捧着碗细细的吸米汤当水喝,又解渴又解饿,嘴里没味还可以吃咸菜。

杨玉燕说“原来纯钧两个字就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原来叫守拙。”

杨玉蝉说“名字叫守拙,字才取成纯钧。这就说的通了。我以前就觉得他的名字太有气势,一般的父母很少给自己孩子取这样的名字。杀气太重,对命数不好的。”

杨玉燕惊讶“姐,你都是大学生了,还信命啊”

杨玉蝉吸一口米汤“你要是知道大学里还教四书五经是不是要吓死啊”

张妈连忙说“燕燕,快说菩萨莫怪你这孩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敬神明,神明是会听到的。”

杨玉燕扬头“我是无神论者。”

然后被张妈在背上连拍四五下,低头乖乖说“菩萨莫怪,呸呸呸。”

苏纯钧现在再要取字,就麻烦了。他现在的名本来就是字,再取,那到底要怎么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