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河是碧江的一条支流,穿过小半个密阳城,之所以叫流苏河,是取自一座桥的名字,那便是流苏桥。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帝王微服私访到了密阳,就住在河边小筑之中。
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清晨,帝王推开镂花的木窗,向对面的河岸看去,赶巧有一个女子执一把素花的油纸伞站在那里,那女子身姿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极其耀目,模糊的五官在烟雨蒙蒙中若隐若现,犹若出尘的仙子一般。
帝王心头一动,披了衣服出了小筑,由於小筑前面的河距较宽,因此并没有桥,所以帝王只得走出很远的距离去较窄的河堤过桥,等他再走到女子所在的地方,女子已经不见了,宛如一场梦境般消失在烟雨蒙蒙之中,唯有地上一条遗落的头绳能够说明这不是一场幻觉,那头绳上还缀着一缕流苏。
之后皇帝在城中搜找这位美人,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或许是那样的美景造就了那样的美人,又或许是美人已经离开了密阳城,总之最终帝王十分遗憾,继而萌生了怪罪这条河没有一座桥的念头,於是拨了银两给了密阳的知州,命其在这里建一座宽广的桥,并且命名为流苏桥。
直到现在流苏桥都是晏国最宽的一座桥,甚至可以在上面搭一个戏台。
由於流苏桥的存在,很多人慕名前来,因此桥两岸的商业也发展了起来,除了非常有密阳风情的小筑以外,两岸的景色也做了修葺,极为美观,尤其有雾气的时候,彷佛来到了人间仙境。
而乞巧节这样的节日在流苏桥边过,早已经成了密阳人的习俗。
如今天还未黑,两岸便燃起了五彩斑斓的花灯,这些花灯杂而有序,排满了河的两岸,那些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缀满了流苏。
苏未蕾挤到河边,摸了摸上面的流苏,感叹道:“还真是流苏河啊~”
苏未蕾一回身,发现身边路过的女子头上多多少少都缀着有流苏的发饰,就连遮脸的面巾上都缀着流苏,再看摆摊的商户,卖的东西上都有流苏,什么玉佩、裙带、发饰、彩灯……能缀流苏的绝不放过,而且买的人很多!
苏未蕾一见,悔不当初! 早知道密阳人有这样的习俗她也搞点有流苏的东西来卖了! 这一晚上要赚多少的银子啊! 悔啊! 以后她要多关注关注这种节日习俗,巧用商机赚它个盆满锅满!
这时有两人撞了苏未蕾一下,嘴中念念有词:“快走快走!赛诗会要开始了!一会儿占不到位置了!”
赛诗会? 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文人间卖弄节操的活动,一听名字苏未蕾就不想去,不过……会不会李子骞去了? 想到李子骞有可能去,苏未蕾决定去凑凑热闹,便跟着那两人的身后。
“这次又是祝老爷主办的吗?”
“这是自然喽,如今密阳城除了祝老爷谁还有这样的势力。”
“那他妹妹祝英容肯定也在了!”
“那是自然啊,那个**肯定会来!如今密阳城里来了多少才子啊,就连淇州三绝都聚齐了,那个**自称第一美人,肯定要出来卖弄下风骚,恶心!”
“就是的,也不知道祝老爷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仗着出身富足目中无人,还自称什么密阳第一美人,真是丢密阳的脸!”
……
苏未蕾跟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八卦,一句都听不懂,就只能知道有个祝老爷势力很大,还有个娇生惯养的妹妹,貌似还能见到什么淇州三绝,这都算传奇人物吧?
过节果然好,还能见见传奇人物,苏未蕾来到古代一直独来独往,不敢四处走动,消息闭塞,如今能长长见识,突然对赛诗会期待起来了。
只是前面那两个姑娘总说那个祝英容如何如何目中无人,仗势欺人,什么她穿的衣服她戴的头饰,她和哪个贵公子走得近,哪个公子瞎了眼了居然喜欢她之类的,在苏未蕾听来跟妒忌没什么区别!
苏未蕾在内心吐槽:古往今来都有这样的女人啊,就是见不得人家比她好,除了背后议论人家以外没什么话说,一点有用的讯息都得不到~听女人说话就是浪费时间啊!
苏未蕾纵了纵肩,开始东看西看不再听她们说话。
*
李子骞和梁山伯两人来到流苏河看到攒动的人头便犯了难,流苏河这里虽不大,但是如今人满为患,找起人来如大海捞针。
李子骞蹙眉看着挤不动的人**:“山伯,这里人这么多,我们不一定能找到苏姑娘,不如回去吧。”
梁山伯眯着眼睛四处看,即使看不清仍旧不放弃:“既然来了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子骞兄,我猜苏姑娘此时肯定在河畔挂绣帕,我们不如沿着河畔找找吧!”
挂绣帕是密阳人乞巧节的习俗之一,女子将自己绣了花式或者诗句的绣帕挂在河畔的树枝上,若是有有心人相中便会拿走,根据上面的名字去寻那位姑娘,若能寻到便是有缘。
其实很多人都是本就有情的一对,到了这天男子便特意去寻女子的手帕,在七月初十密阳人特有的流苏节之日托媒人拿着手帕前去提亲,这也是男子对女子表示真情的方式。
不过大多数姑娘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寻到良缘。
李子骞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山伯,你不会是想找苏姑娘的绣帕吧?”
梁山伯闻言面色红晕起来:“子骞兄……你知道我看不清的,所以……”然后期盼的看向李子骞,虽然那双大眼睛依旧很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