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谊立马按住他的手:“你别乱动,也别说话了!”
“没那么脆弱。”他重新睁眼,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郑西谊通红的眼,自嘲似的笑了,“有件事早该跟你说的,结果拖到现在。”
郑西谊就这么握着他的手,安安静静望着他。
片刻后,郑寻说:“这十一年来,周笙笙对我而言,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他微微一顿,喘了口气,声音沙哑:“可是郑西谊,我爱你。余下的这些年,我愿意把命交给你。”
*-*
那三天在医院守着郑寻的日子太疲倦,以至于一踏出医院,周笙笙就回到一片狼借的出租屋里睡了个大头觉,从第一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
索性那群人的战场在客厅,她的屋子还干干净净,一如从前。
也许是回到了久违的“家”,她睡得很熟,一夜好眠。
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她知道这一觉之后等待她的又是一场硬仗。
周笙笙在早晨十点半醒来,看了眼镜子里满面风霜的自己,笑了笑:“你尽管丑吧,反正很快就得美回来了。”
她换好衣服,收好背包,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踏上了征程。
在去汽车总站的公交车上,她将邻近几座城市的天气预报一一调出来,从今明两天看到一周开外。
最后选定了行程。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命运却是叵测的。
第一张脸是年轻了些,但仅仅是从八旬老人年轻到了六旬,周笙笙对着镜子抽了抽嘴角,很快又树立起新一轮的信心。
没有关系,还有明天!
第二张脸不再沧桑,却又只得十岁左右的年龄值。
满脸婴儿肥不说,重要的是看上去太像先天大脑发育不完全。周笙笙有些泄气,却依然迅速调整过来。
没有关系,明天一定会好起来!
她每天奔波在不同的城市间,夜里回到出租屋。
闲来无事时就查询天气预报,顺便将那一屋子狼借整理了一遍。
周笙笙很乐观,这时候不忘苦中作乐,将郑西谊留在冰箱里的高级食材全部煮成可口的饭菜,与罗密欧肩并肩坐在沙发上,一人一狗各享用一碗。
摸摸罗密欧的头,她很欣慰地说:“还好你不像郑寻那蠢货,遇到危险知道躲起来,而不是迎刀而上。”
罗密欧就这么安安静静陪着她,偶尔把脑袋往她怀里蹭上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