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周笙笙洗完澡出来了,还是穿着那身火红的紧身裙,探头探脑瞧了眼,发现陆嘉川在床上看书。
她抆着头发走到卧室门口,略微迟疑:“陆医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书的人瞥她一眼,答非所问:“过来。”
她不明就里走了过去,手里攥着毛巾。
陆嘉川掀开被子,拉她坐在床沿,从床头柜拿出了吹风,插好插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俯身替她吹起头发来。
周笙笙身体一僵。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也有点笨拙,显然从前没有为谁做过这种事,偶尔遇到头发打结的地方,还把她拉扯得有一点疼。
“痛,痛痛痛……”周笙笙哎哟叫起来。
陆嘉川一顿,松开手,咳嗽两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她接过吹风自己吹,“对不起你心血来潮想对我献殷勤?”
“对不起我心血来潮想对你献殷勤,结果缺乏经验笨手笨脚。”他从容回应,破天荒没有怼回去。
周笙笙笑了:“一回生,二回熟。”
他嗯了一声,仔细看着她吹头发的动作,默默记下了。
灯光很温柔,吹风机的声音吵吵嚷嚷,却又好像有一种平凡的生活气息。
两人都未开口,只安静地等待着这一刻。
周笙笙口干舌燥地吹着头发,直到发梢都干了,这才放下吹风机。
陆嘉川看她一眼,轻声说:“床铺好了。”
“看,看到了。”周笙笙若无其事。
“这是双人床,挺大的。”
“嗯,看得出。”
“我人很瘦。”他再接再厉。
“我知道啊。”她别开视线。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陆嘉川终于连贯地说出口:“薛青青,我床很大,一个人睡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