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小肥肥肥章(1 / 2)

帝宠令 小庄周 5968 字 4个月前

茶馆里有说书先生的声音, 激情慷概的讲着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的事迹, 半真半假吧, 没人能参透,不似外头的喧闹, 包厢里头却是安静的不行,约莫半刻钟过去,桌子上响起了杯子放下的声音。

陈运似乎还有些没听懂, 喃喃的问道“林兄这是在说什么”

林汉笑道,喝了口酒,“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想当翰林学士吗”

陈运沉默了一会儿, 道“那是自然,本就是”

“对啊。”林汉笑道“本就是你的位置, 为何要拱手相让呢”

陈运还想说什么, 林汉扬手止住了他,道“我懂你的心思,你无需担心,也无需害怕, 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 接下来桑石的位置就是你坐了。”

林汉站起身, 道“我先回去, 你别喝多了, 过几日我再找你。”

陈运就目送着林汉的背影, 直到背影消失, 陈运才收回视线。

身边的街道有些吵闹,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似乎正说在高昂的地方,整个人嗓门大开,不知哪个有钱的老爷或者少爷赏了一把瓜子,在这吵吵闹闹人声鼎沸的闹市里,陈运轻笑了声。

看,总有人会忍不住出头的。

宰相那日说,叫他等,总有人会来找他的,但是他等不到那人来找他,他还是自己去找人吧。

所以,陈运看着门口林汉早已消失的背影,低声喃喃道“林汉,希望你成功将桑石拽下来。”千万把他拽下来,他就赌这一次了。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林兄。”

陈运心情很好,给了小二银子后又给了赏钱,继而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外走,脚才刚踏出门槛,迎面瞧见了允亲王。

陈运稍楞,李允似乎也看见了他,陈运没敢耽搁,皇上最亲近的弟弟,着实怠慢不得,于是迈着步子,立刻上前,弯着腰行礼道“允亲王安。”

李允嗯了声。

陈运防止冷场,立刻接话道“允亲王好兴致啊。”

李允不解,“此话怎讲”

陈运笑道“一大早的就跑来喝茶,难道兴致不好么”

“啊,喝茶啊”李允很不给面子道“那你今日兴致也挺好的,你都喝完了本王才来。”

陈运讪讪一笑。

李允没说话,睨了他一眼,转身往里头走去。

桑莘和瑾琮帝回到了邵阳宫用午膳。

瑾琮帝帮桑莘解下裘衣,桑莘道“如今这天越发的冷了,冻死人了都。”

她在抱怨,小嘴都撅起了。

瑾琮帝低头笑了下,将裘衣挂在了衣架子上,旋即,轻声道“说起天冷,朕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桑莘问,好奇的看着瑾琮帝。

瑾琮帝牵着她的手坐下,道“以前倒是经常和朕的皇兄们一道窑鸡,你知道窑鸡么”

“听倒是听过。”桑莘道“说起窑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瑾琮帝倒了已被温热的水递给桑莘,赶在她开口前,道“先喝了暖暖身子,等会用膳。”

桑莘端起杯子喝了口,身子着实暖了些,她又将杯子递给瑾琮帝,道“你也喝。”

瑾琮帝就着她方才用过的杯子喝了几口,专心的听着桑莘说话。

“以前我就挺想窑鸡的,那时候我娘是不给我弄这些,于是我就和兄长商量好,他说他带我窑鸡,还叫我等大家都睡沉了之后再出来,我就道好,于是当晚,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和燕儿在夜里等了好一会儿后,也没见我兄长来找我们,于是我们就去他房间里找他,谁知,他自己睡得呼噜声直响,我上前叫了几声都没能把人喊起来。”桑莘又接过瑾琮帝递过来的水,喝了口道“后来那天晚上我着凉了,病了段时间,我娘亲知道了是因为这件事病了之后,罚了我兄长的零碎银子,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提起窑鸡了。”

瑾琮帝听完这些后,牵过她的手,笑着问“那你岂不是觉得很可惜”

“那是自然,但其实也还好,这几年也没想过窑鸡,”桑莘钻进他的怀里,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想吃,就是觉着,今日说起来,就想起来了,没什么。”

瑾琮帝没说话,宫女们端着膳食走上前布膳,桑莘有些羞涩,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瑾琮帝哪里肯,她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次,哪能那么快放过她,于是便将她抱的紧紧的,在她耳尖上亲了亲,嗓音温淡道“晚点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桑莘耳朵竖起听着宫女们布菜的声音,见她们还没退出去,她脸色微红,敷衍的对着瑾琮帝嗯嗯嗯了几声。

瑾琮帝不满意,捏了捏她的小手。

用完午膳后,瑾琮帝陪着桑莘小憩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去主殿批阅奏折了,临走前又抱着睡得香沉的桑莘亲了亲。

“皇上。”苏盛弯着腰对着瑾琮帝道“地牢那边来人了。”

瑾琮帝蹙眉,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苏盛为什么要说地牢,因为今日是婉贵人行刑之日。

瑾琮帝冷淡的嗯了声,头也没从奏折上抬起,道“怎么了”

苏盛道“说是婉贵人想要在走之前再看看皇上您,地牢那边问您过不过去。”

“不过去。”瑾琮帝依旧头也没抬的道。

苏盛虽然早已猜到是这个结果,便也没说话,转身下去了。

瑾琮帝的视线从奏折里抬起来,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这朝堂的恩怨是非早在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但是如今轮到了自己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烦。

就比如婉贵人这件事,他之前也遇见过,下药的,设计陷害的。他生活的环境就是如此肮脏,就是因为太脏了,他不想让桑莘也跟着踩一脚进来。

他的女人,开始是什么模样,到老就什么模样就够了。

如果这次,他没遇见桑莘,他或许是会去见婉贵人,但或许也不会,全凭当日的心情,如果去见了他也敢笃定不是抱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去了也就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人死之前的模样,想看看人再酷刑下是怎么垂死挣扎着的,他素来心狠,这件事众人皆知。

其实这种人看不看都无所谓,多一眼不会死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少一眼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妥,就是怎么说呢,可有可无吧,他对周围的人,都是觉得可有可无,其实说的无情点,他甚至连后宫有个婉贵人都不知道。不止婉贵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妃啊嫔啊的,他都没印象。

反正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母后是,所有人都是。

但如今,他遇见了桑莘。

他是毅然决然的不会去的,毕竟,她是个醋包子,去了的话,怕不是关了门没哄好都不让他进去了。

而且她是他的心尖尖,不是可有可无。

瑾琮帝想起桑莘,冷冽的眉眼忽然变得有些柔和。

地牢里,黄婉撕心裂肺的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问问皇上,能不能换一种刑罚,这个太疼了太疼了,我受不了。”

牢头不耐烦了,但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是瑾琮帝的后宫妃子,就算被废了,他也不敢忤逆,于是只能再一次转身走出去。

黄婉看着身边的利器,皇上居然想用酷刑将她弄死,她一直以为,皇上会念及往日的情意,给个毒药让她痛快的去,却没想到

牢头很快就回来了,黄婉有些紧张,咽咽口水,道“皇上怎么说皇上怎么说”

牢头拿起酷刑的工具,一句话便将黄婉的燃起来的希望浇灭的连渣子都不剩。

“皇上说,一切照旧,酷刑处死。”

事到如今,她不能自欺欺人,哪来的情意呢,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黄婉闭上了眼,泪水掉了下来。

印象里的,是她在宴席上,第一眼瞧见他的模样。

男人冷漠不近人情,明黄色的龙袍,冷冽的眉眼,那处处透漏着薄情的唇,都在透漏着,这男人是冷血的。

是她飞蛾扑火,发了疯的想要靠近他。

如果再来一次

黄婉觉得,她还是会求爹爹进宫的,说她自讨苦吃也好,自作孽也罢。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爱你的,永远是心心念念的。

苏盛回来,道“皇上,已经处死了。”

瑾琮帝眉眼淡然,嗯了声,忽然想起方才,牢头托苏盛前来传话,问的那句,“罪人黄婉问可以把酷刑换成毒药吗”

瑾琮帝二话不说,道“不可,一切照旧,再问,酷刑加重。”

苏盛退下。

瑾琮帝垂眸,他是不可能换成毒药的,这次如果被得逞了,且不说别的,光是想到桑莘以后的真心都不会给他了,他就觉得会疯,难受的很。他说过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受委屈。

酷刑是她应得的,而他的心软,也不是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