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撞破 苟且
杜廉侧着身子站在土路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见他视线没有往这边看,卢娇月下意识就闪身躲到路旁的一颗大树后面。
感觉他那个角度看不见自己,她才放下心来,藏在大树后面偷偷往那边看去。
他怎么会来大溪村,还是站在村口没有进去,难道是等什么人?想到这里,卢娇月下意识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在树后的草丛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杜廉的站姿换了几个,渐渐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尤其此时天上开始飘起毛毛雨来,他更是满脸都写着不耐。他踢了踢脚边的土坷垃,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想走,却又不知为了停了步。
卢娇月心中暗急,你倒是走啊。
正当卢娇月心中焦急万分之时,从村口那处走出来一个人,远远看去像是个姑娘。等人走得稍微近了些,卢娇月才看清是谁。
她顿时瞠目结舌。
那人竟然是卢娇杏。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将身子又压低了些,眼睁睁的看着卢娇杏打从自己眼前而过,走到杜廉身边。
从卢娇月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两人侧脸,但光凭侧脸卢娇月就能看出端倪。杜廉的态度不显,倒是卢娇杏一脸娇羞之态。
见此,卢娇月心中的许多疑惑终於得到了解释。
为何她和杜廉议亲,突然半路杀出来卢桂丽这个程咬金,为何上元节自己被掳,竟然被胡氏知道,以至於闹得人尽皆知。这其中都有卢娇杏的影子,虽然她总是扮得一脸无辜,甚至不惜恶人先告状,可这其中充斥着太多的疑点,就像进子叔说的那样,一次也就罢了,为何次次都有她,反常即为妖。
以前卢娇月总觉得卢娇杏会针对自己,大抵是因为心生嫉妒,人有我无,难免会心理不平衡。此时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若是结合卢娇杏喜欢杜廉这事来看,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卢娇月径自沉浸在震惊之中,直到卢娇杏和杜廉一个前一个后的离开,她才反应过来。看两人走的方向,两人似乎打算绕小路去村尾,他们去村尾做什么?
卢娇月从树后面走出来,想了半天还是没跟过去。他们去干什么与她何干,她现在要做的事是给自家男人送饭。想是这么想,当她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直到从地里回来的周进叫住她。
周进远远就看见媳妇往这边来了,见她手里提着篮子,知道她是来给他送饭的。可是看着天上下的雨,他不禁叹了一声傻姑娘。
“你怎来了?外面下雨,你来给我送什么饭,怎么不拿件蓑衣?”
周进上前两步,将卢娇月手里的篮子提了过来,另一只手牵着牛绳。“怎了?在想什么?”他拧着眉问道。
卢娇月摇摇头:“等回去再跟你说。”
等两人回到家里,身上的衣裳差不多都被淋湿了,卢娇月倒还好,眼见雨势越来越大,周进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给她披着,倒是周进头发都被淋湿了。
卢娇月不禁有些怨自己做事不细心,明知道天色不好,没说拿件蓑衣,没帮上忙也就算了,反倒给他添了乱。望着男人发梢往下滴着水珠,她不禁心疼道:“灶上有水,我去给你端些热水过来,你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了。”
周进摇了摇头:“我去吧,你裤腿也淋湿了,赶紧换下来去,这会儿你受不得凉。”说着,他便转身出去了。
卢娇月这才感觉到自己腿脚凉得厉害,赶忙去找了条裤子,又去炕上坐下,将湿裤子脱下来。
周进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木桶,里面腾腾的冒着白烟,装了大半桶热水。
卢娇月可怜兮兮地坐在炕沿上,身上的夹袄盖在腿上,只能遮住一半,下面是两条幼细的小腿。小腿白洁而光滑,周进不禁眸色一暗,可是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去小间拿了木盆出来,往盆子兑了了些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让卢娇月先泡脚,他也去抆抆。
卢娇月趿了鞋子下炕,先将棉帕子浸湿,抆了抆脸和脖子,才回到炕上坐下将双脚放进热水中。她舒服地喟叹一口气,弯腰撩水往腿上浇,直到整个腿脚都泡暖了,才拿起一条干棉帕子将腿脚拭了拭,换上干净的裤子。
她盘膝坐在炕上,将发髻散了开,用帕子抆头发。这时,周进从小间里走出去,就是下身穿着中裤,上身却是光裸着。
“你怎么不穿衣裳就出来了!”她红着脸道。
周进一脸无辜,“衣裳都湿了,再穿上不是白洗了。”
卢娇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够细心,竟然没想起这茬,也是初为人妇,她还是不太习惯去替另一个人做这种贴身的事情。这么想着,她不禁有些羞愧起来,忙下了炕去衣柜里给周进找衣裳。
周进现在的衣裳,大多都是卢娇月亲手做的,有年头儿陆陆续续做的,也有成亲前那几个月赶出来的。她找出一身白色的中衣,是棉布做的,摸起来即柔软又暖和。这身衣裳周进还没上过身,还是全新的,就是卢娇月临出嫁之前,瞅着外面太阳好,浆洗后又晾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才收进箱笼里随着她出嫁一同陪嫁了过来。
她又拿出一身棉袍,才走到周进身边递给他,“快换上吧,别着凉了。”
卢娇月没敢抬头去看周进,这还是第一次她正面直视他**的样子,结实的肌理,一块块儿黝黑的腱子肉,卢娇月一直都知道周进很壮实,但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属於男人的阳刚之气这么迎面就扑了来。
明明屋里还没烧炕,有些冷,她却莫名地觉得有些热。
是脸热,也是心热。
她佯装无事地去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头发。
“下面冷,先上炕暖暖,我待会儿就去把炕烧上。”原来周进已经去了炕上,将叠放在旁边的铺盖都铺好了,自己先进了被窝。
卢娇月犹豫一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两人坐在被窝里,周进又是个大火炉,不一会被窝里就暖了。
人一暖了,就想干些事情,周进半靠在枕头上,将卢娇月圈在怀里,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头发,顺着顺着,手就挪了地方。
卢娇月脸红红的,按着他的手,“我那个还没过呢。”
周进亲了她鬓角一下,“我知道,我不干别的。”嘴里这么说,手可是一点儿没闲下,探着探着就探到了关键处。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洞房那天忘了告诉你,你这处真大,又大又软和。”
卢娇月有些适应不了这么流氓的周进,感觉又羞又窘迫,她微微的歪着脸,眼睛盯在别处,手里却死死地抓住他的大掌,无力地小声道:“你说好不干别的。”
“我是什么都没有干啊。”
周进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才不舍地将大掌抽了出去。之后漫不经心问道:“对了,你还没说方才碰到啥事了。”
周进可不傻,方才媳妇那个样子,一看就是碰上了什么让她很吃惊的事。
卢娇月一怔,这才将之前遇上杜廉和卢娇杏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他们往咱们这片来了?”
卢娇月点点头,“他们拐进去的那条小道,只能通往咱们这一片,再往远走要走很远才能到小溪村。若是去村里的话,换着大路不走走小路,还要绕那么远,这不合常理。”就是因为从小路走会绕远路,卢娇月才从村头出来的,且她一个人也不敢走那条小路。
不过周进以前倒是走过很多次,就是因为那里偏僻,他才会选择到那里去接卢广智,并和卢娇月见面。
鉴於自己以往的经历,周进猜测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私会?”
卢娇月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并不是喜欢随意道人长短的性子,没有眼见的事,自然不能乱说。不过周进的说法也并不过分,一男一女单独相处,不是私会,能干什么啊。
“你说咱们这片儿有什么地方能让人私会的?”周进摩挲着下巴,难得起了好奇心。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
桂丫他们以前住过的那废弃的屋子。就是因为两人在那里私会过,所以才会想到那里。
卢娇月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可紧接着就想起桂丫一家已经搬回陈家了,那座屋子现在是空的。
“若是换我我就选那儿,人烟稀少,还有遮风避雨的地处。”说着,周进就翻身起来,“你在家里,我去看看。”
卢娇月也从炕上爬了起来,跪在那里看着周进往身上套衣裳。
“你去那里作甚,他们愿意私会就私会,关咱们什么事。”
周进一面穿衣裳,一面道:“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姑娘,那丫头为了个男人,三番四次害你,如今又和那杜廉搅合在一处。就算为了防范於未然,咱们也得捏个她的把柄在手里。”
还有些话周进没说,他一直在潜意识里觉得杜廉是个潜在的威胁,虽然如今月儿已经嫁给了他,已经和那人没什么牵扯了,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就像是天敌一样,虽只是远远看了那人一眼,周进就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眼见阻止不了男人的好奇心,且卢娇月也觉得周进说的很有道理,当即也不说阻止的话了,只让他出去的时候记得穿蓑衣,别又被淋湿了。
周进很快出了家门,而卢娇月则在屋里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