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出人命!
六顺一个激灵,跑到门口碰地一声,货郎更是直瞪眼。
许嘉玄把人直接拉进屋,见里面只有一盏油灯,想到她刚才那些话,咬牙道:“爷得靠你卖帕子才能过活了?!”
梓妤咧嘴一笑,伸手去把麦芽糖拿出来,塞他嘴里:“那不是对外头的人说的,既然要伪装,肯定像样一些。谁能想到我们过得这么穷苦,这个地方杂乱,也方便你我的人出入送消息。”
许嘉玄把糖又给吐了出来,那糖在地上滚了两圈。他才不吃那货郎的东西!
他这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幼稚死了,梓妤真是服气,推他坐下。
他臭着张脸,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穿着粗布衣裙,以前发间的簪子都不见了,只是绑了两条像绸带似的发带固定着。
这么一看,有着朴素的美,更让人有种想要将她护在怀里,用金山银山娇娇养着!
他突然明白那个货郎为什么能那么生气。
是个男人见到这样的颜色,可不都得心疼怜惜。
他伸手就将人给拽进怀里:“明儿不许出去!”
“不出去,怎么卖帕子给人供你读书……”
许嘉玄:“……”
许嘉玄差点要被她噎死。她又捏了一个糖过来,塞他嘴里:“不许吐,都是银子买的!”在他反抗前威胁。
他含着糖,眼角直抽搐,一副情绪濒临暴怒的忍耐。
她笑笑,把唇凑上去,舌尖轻轻舔过,低声道:“真甜……”
下刻就被他反客为主,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个够。
梓妤还是把绿茵带在身边的,小东西养在屋子里不让它乱往外头飞。
等到绿茵把饭菜从后边厨房端出来后,梓妤才跟许嘉玄说实话:“明儿自然是绿茵给那个小哥送去的,帕子也不是我绣的,之前在半路随手买的。我不露面,绿茵明儿就没有更多机会和那个货郎说话打听事情。”
今儿他凶巴巴拉了她回家,恰好能让货郎好奇,绿茵接下来再搭话更加方便了。
许嘉玄看到绿茵时就大约猜到,不过没有吭声,还是在意她朝那货郎笑的样子。
租的这个样子里有水井,虽然说是院子,其实不过十步的距离,再打了个水井就更加狭窄了。
梓妤准备自己去打水时,就见到许嘉玄要换衣裳。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去?”
换的是还是夜行衣。
许嘉玄系好腰带,捏了捏她的脸,手感滑腻得根本不想松开,然而任务在身。
“我到知府衙门那翻一翻他们这些与坐粮厅往来的帐目,还要看看盐引一类的。”
“扬州知府是四皇子的人?”
梓妤想起说他手上有一份名单,这些东西都和漕运有着相关。
“是,陛下既然让我查,那我也就不对他们客气了。”虽然他讨厌太子,但是只有太子稳了,梓妤以后日子也安稳。
一荣俱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你要注意安全,衙门帐房卷宗都是重地,守卫必然森然。”
许嘉玄不在意的笑笑,在昏暗油灯下的面容深邃冷酷:“不过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她嗯了一声。
就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六顺来敲门说:“世子,走不了正门,隔壁那个货郎担了梯子这会正在墙头上看我们院子。”
许嘉玄:“……”
梓妤扑哧笑出声:“我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可是梓妤出去后,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墙根边上挂着用绳子绑着的吊篮,里面有两个鸡蛋。
她看了几眼,墙根后头突然传出声音:“小娘子,你偷偷把这个煮了自己吃,可别叫你那个夫君瞧见了。”
梓妤愕然。
在屋里的许嘉玄差点一掌拍碎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