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粗鲁!
然而一声责问没发出来,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给压回身下,腰带也跟着遭了殃……
梓妤在一床的碎绸缎中,听着帐内的低喘和隐隐水声羞红了脸,身子更是被他撞得都要散架了,揪着被子恨不该刚才那样引诱他,这人一冲动起来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
许嘉玄为她几乎是失了理智,任何一个男人若是看到她刚才那种风种,也不可能会有理智。他狠狠地征伐,在她低泣浅吟中都愿意死在她身上。
所谓色令智昏便是如此。
屋内的动静叫李妈妈也红了老脸,把丫鬟都给赶到后边,拉着绿茵去备热水,世子一会还该赶路呢!
如若不是时间不允许,许嘉玄估计都要胡闹到天黑。
梓妤被他从净房抱出来的时候腿还在打颤。许嘉玄又从床头小暗格里取出上回医婆给的药,细细帮她上药,心中懊恼。
一时激动就苦了她,好在后边回过神,才没又闹出上回那样严重的来,但也够让他心疼的。
许嘉玄低头吻了吻她如同染着胭脂的脸颊,动作又轻柔了主许多,叹道:“这么娇气可怎么办。”
梓妤是不想动,也没多少力气了,不然非得将他踹一边去,咬着牙恨道:“给你个铁做的,也经不住你那么莽撞!”
许嘉玄听着她的用词忍峻不住,噗地笑出声,弯腰去抱了抱她,没皮没脸地说:“言下之意,夫人是觉得我能禁得住铁磨,对为夫还是很满意的。”
“呸——”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梓妤啐他一口,扯过被子要睡觉,许嘉玄却不能再耽搁出城了,收起药膏准备自己捡两件换洗衣裳就出发。
她听到开柜子的动静,到底是忍着腰酸趿了鞋子下床给他收拾。
他就在她身后圈着她的腰,她走哪儿黏哪儿,气得她骂狗皮膏药也还不撒手。
收拾的时候,他看到了又被收到柜子里的玉佩,是他在成亲前去陈府时,她给要走了。
前阵子似乎是放在妆台上的,怎么又收起来了。
他伸手去取了玉佩,因为是亡母送的,他都没有离过身。
他拿着玉佩摩挲了片刻,在梓妤踮脚要给找腰带的玉扣时又放了回去。
等收拾好简便的行装,许嘉玄又去正院跟父亲辞别。
威武侯已经习惯了他常在外跑,叮嘱一句万事小心。
梓妤送他出府,刘氏则带着许嘉恒送他到正院外。许嘉玄来到院门的时候停留了片刻,看着前方葱葱绿竹,想到梓妤先前的用心和自己在她睡梦中许下的承诺,到底是转身破天荒地朝刘氏一拱手,这才大步离开。
刘氏愣在门口,许嘉恒见到兄长的身形都已经不见了,娘亲还没动,抬头一看却是惊道:“娘,您怎么哭了,大哥很快就平安回来了。”
刘氏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是落了泪,把儿子搂着怀里,又哭又笑:“是,你大哥哥很快就平安回来了。”
梓妤与他走过游廊,细细地问他:“大约要停留多久,都带谁去?是暗探还是领了明旨?”
“去时肯是走水路,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此事牵扯本就大,自然是暗探,怕走了风声。”他说着低头,“北镇抚司不能没人镇守,万一周锦成比我先回京,那不得一团乱。鲁兵留下,我带走几个百户,江南那边也有我这头的人。”
“那你行事当心,切莫冲动。”梓妤剜他一眼,还记恨刚才他的粗鲁。
许嘉玄在她唇间偷了个香,惹得丫鬟们都忙转身,六喜牵来马,也不好意思的傻笑将缰绳给到主子手上。
“家里的事,一切都要你多费心了。”他翻身上马,交待一句,勒了缰绳就出了府。
梓妤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俐落潇洒,慢慢顺着游廊再回屋。
本想再继续去理那株杜鹃,门房却来报说是武安伯老夫人哭丧似地赖到门口了,口口声声儿子在诏狱要被打死了,要见孙子。
梓妤低头看了看自己拿着的剪子,难得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朝绿茵说:“上回买回来的猴呢?”
绿茵一愣:“还在园子里的笼子关着呢。”
“牵来,到门口去。”
武安伯老夫人在御前丢了老脸,但皇帝看在老伯爷的份上,并没责罚,算是何存了她的颜面。她知道小林氏如今自己是动不了了,唯独只能前来要孙儿。
关在牢里的是他亲爹,如若他不出来便是不孝,就是先承了爵也要怕外人的唾沫!
武安伯老夫人觉得自己主意打得极好,终於哭到侯府打开了门,正要得意,却是迎面被丢了什么东西过来,耳边听到吱一声尖叫,发现自己竟是跟猴儿抱成一团。
那猴为了驯服,就没有好好地喂,这时逮着人就暴躁一顿乱舞爪子要出气,把武安伯老夫人直挠得满地打滚,就差喊猴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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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送来消息吗?”
离着河南越来越近的平王世子近日脾气也十分好,看着心腹的眼神如冰渣子一样刺人。
心腹自打那晚见到世子被老鼠尿了一脸,就一直战战栗栗的,但这几日自己也没有被责罚,这才算是有些精神。
听到主子发问,他低着头忙回道:“并没有,想来这几日京城也没有重大的事情。”
平王世子却是暗自掐算着时间,片刻后说:“找人盯住往江南的水陆两路,许嘉玄肯定是要走一趟。”
“世子的意思是……”心腹忐忑地请示。
这还要他明说吗,当然是找机会让那许煞神回不来!正好借此事再嫁祸到四皇子身上,又能除去太子一个帮手!
平王世子见他那张脸就来气,骂了句蠢笨如猪,抓起手边的砚就要砸过去,却不想眼前一黑。
他忘记刚刚写了字,反倒被里面的墨汁浇了一脸。
心腹看着只剩下牙是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