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妤已经在打算婚后生活,一个消息再度悄悄送到绿茵手中,绿茵忙寻个空档与她说。
“姑娘,那个撺掇武安伯老夫人上街的丫鬟有个表亲,就在卫国公夫人跟前当差,那个绸缎铺子,正是卫国公夫人的私产。那天店里伙计都在拿姑娘貌美当趣事说给来往的夫人们听。”
她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兜兜转转一圈,这流言还有卫国公夫人出的一份力,然后又叫武安伯老夫人听得分明。卫国公夫人为了让自己嫁出去,不沾到他们方家可是出大力了。
梓妤站在明亮的烛火下,望着明透的琉璃灯罩微微一笑:“你把这事情让人告诉武安伯老夫人,帮着她把那个撺掇的丫鬟给绑到长公主殿下跟前,外祖母的信估计这会就要送出去,让她们办事也快一些。”
绿茵当即肃了脸,应诺,很快传信出去。
卫国公府。
乐平长公主正伏案写折子,想着明天一早递上去给皇帝,请求直接给孙儿赐婚。
陈老夫人昨天给了信,问考虑得如何,外头有风言风语她也知道,只恨孙儿躲得远远的。但也是因为这样,她更下定决心,又与儿子商量过,就准备定下好给陈家回复。
她为了写折子,连晚饭都没用,好不容易写完,细细再重读一遍又觉得不够皇帝动心,准备再写一份。
此时管事的来说有陈老夫人的信送来,只好搁下笔先去看信。
哪知才看了几行,整个人就入定一般,信笺都没拿稳,飘落在地。
——这怎么可能?!
圣上怎么就赐婚了?!
偏在她震惊的时候,又一位管事连滚带爬跑进来说:“殿下,不好了,外边武安伯的母亲绑着一个丫鬟在门口撒泼哭闹,说是夫人害了她!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来了。”
长公主当下就狠狠皱了眉,敢到国公府来闹,这武安伯老夫人疯了吗?
可武安伯老夫人就是疯了,她儿子四处奔波送礼都送不进去,搞不好就是要被抓了坐牢,听到自己被人算计能不疯吗?肯定是能攀咬就攀咬,何况还有证据,当然是撒泼闹大,拉着国公府想办法庇佑她才有活路。
武安伯老夫人这回可一点也不糊涂。
对方是有爵位的人家,长公主再不悦也只能先请人进来问过清楚,同时去把长媳喊来。
卫国公夫人听到武安伯府的人上门,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心头跳了跳,觉得不安。等到了婆母那里,看到撒泼撒得披头散发的武安伯老夫人,连话都还没问,就被婆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甩一巴掌。
卫国公夫人直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听到婆母厉声叫駡:“你个蠢货!!”居然坏她孙儿的前程!
是夜,卫国公府里头有多热闹,梓妤那边很快就有人给来禀得清清楚楚。
绿茵心里痛快,可还觉得不够:“只是打肿了她的脸,就该打掉她的牙,看她还敢不敢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小东西站在窗边也直喊:“打她!打她!”
梓妤捏着个瓜子就丢它身上:“不许乱学。”
小东西忙闭嘴,想到上回学嘴自己被关,情急之下居然一把啄开窗子,要拼命挤出去。
绿茵被它精怪的样子逗得直笑,想把它抱回来,省得飞出去要冻着。
结果小东西吓得一下就钻了出去,绿茵突然听到它大喊一声:“煞神,煞神!!”
刚刚翻进墙的许嘉玄被撞出来的小东西惊了一下,忙伏低身子,绿茵冲着窗外喊:“回来,什么煞神,以后要喊姑爷!”
小东西还真的往回飞,补救地喊:“姑爷!姑爷!”
但许嘉玄却感觉到有什么吧嗒一声落在肩头,被风一吹,还有股骚臭味。
外头天黑,绿茵并没发现有人当了宵小潜在窗下,等小东西回来就关上窗。小东西被吓得还在屋里拼命飞,追得绿茵气喘吁吁。
听着屋里的闹腾,要来问梓妤用了什么手段让赐婚的许嘉玄也恨不得冲去宰了那只鹦鹉,居然敢拉在他身上!
可是顶着鸟粪,许嘉玄冷脸着在寒风里呆了许久,还是一咬牙走了。
管这个表姑娘用了什么手段,她都邪乎得很。以为这样就能解许陈两家的仇怨,那就走着瞧,即便有着赐婚,许家妇也不是她想的那么好当!
梓妤突然就打了喷嚏,耳根也在发热,心想又有谁在唠叨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