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冬家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这边的家里却恨不得连家具都给带上。

等到岳为民进去歇息,柳娘六神无主的坐在堂屋里面。

婆子过来低声问,“娘子,可要收拾东西?”

柳娘叹口气,“先收拾着吧。”

纪哥儿还在学堂没回来,等晚上纪哥儿回来再说,让纪哥儿劝劝老爷。

收拾了没一会儿,院子外头突然想起砰砰砰的敲门声,柳娘心不在焉,让婆子去开门,婆子刚出去,柳娘在屋里听见婆子慌乱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闯到咱娘子家里来?啊,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还敢硬闯,小心老婆子我去报官了。”

一听这声音,柳娘急忙挺着肚子出来,就见院子里进来几个腰粗膀宽的婆子,还有个穿着绸衣,面容素雅白净的妇人。

妇人看着有些年龄了,但皮肤白净没什么皱纹,发髻上简单插着根金簪,手腕上也带着个玉镯子,通身的气度温和有礼。

妇人见到柳娘出来,朝着几个粗使婆子挥了下手,“别惊着孕妇。”

说完,妇人对柳娘淡淡道:“我叫冬咏兰。”

此话一出,柳娘一下子白了脸。

她当然知道冬咏兰是谁,是老爷的妻子,不过现在两人已经和离了,她结结巴巴说,“你,你过来这里做什么?老爷已经同你和离了,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来是不是想害我。”

冬氏摇头,“我们的确是和离,但还有关系,你现在吃的穿得用得戴得,包括这座宅子都是用席为民给你的银钱置办的,而他所有银钱都是从冬家带出去的,他只是冬家的赘婿,这些东西银钱都是冬家的银钱置办的,所以我来取回。”

柳娘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温和的妇人说出来的话如此让她透心凉。

冬氏说完,朝着几个粗使婆子挥手,“你们进去搜吧,即便他们报官也无妨,这只是家务事。”

就凭岳为民是冬家的赘婿,官府都没办法管。

柳娘一下子慌了,“你们敢,这里是我的家,都,都是我自己置办的家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冬氏哦了声,“你既然这般说,也可以去报官,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些都是用你自己的银钱置办的,我记得你是被岳为民买下来的吧?是你的舅母要将你卖去香满楼,岳为民路过买下你,这些年你也未曾出去做过工,何来的银钱置办自己的家业?”

关着岳为民那十天,她去查过柳娘,知道她一些过往的事情。

柳娘说不出话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冬氏,希望她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