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见过各种琉璃和玻璃制品的许沁玉,见到这根簪子时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根簪子实在太漂亮了,质感厚重却又朦胧清透,海棠色跟里面的金光交缠交织,仿佛活了一般。
裴危玄目光落在玉娘发髻上的木簪子上,把这根通体流淌着金光跟海棠色交织的琉璃簪递给许沁玉,“这些是尔莱的工艺品,也可以当做首饰,这根簪子是送给玉娘的。”
其实尔莱国卖的琉璃饰品没有簪子,只有手串和扳指,那边的女子并不用簪子这些首饰。
簪子虽说是借由玉娘来观看怎么烧制琉璃,但也是他的私心,他想送玉娘一根簪子,独一无二的簪子。
不等玉娘接过簪子,他又伸手把那些手串和扳指递给闻氏,“这是送给娘还有宁姐儿跟芫姐儿的,扳指是给凤哥儿,不过有些大,等凤哥儿大些才可以带。”
闻氏下意识接过这些东西。
许沁玉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簪子眉开眼笑跟四哥道谢,还把头上的木簪子取下,将琉璃簪插在发髻间,笑问道:“四哥,好看不。”
她不算绝色,但小脸莹莹,眼眸流转灵动,也是明艳娇憨。
“好看。”
不为知道,他的嗓音都沉了两分。
但闻氏跟许沁玉都没注意,许沁玉摸了摸琉璃簪。
她跟闻氏心里头清楚,不管是这根簪子还是这些手串,都不可能带出去。
琉璃工艺品在大盛还没有出现过,要是现世,就是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毕竟是独一份的,肯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他们家跟宫里头那两位又是这种关系,真要随便牵扯上一点什么,宫里那两位都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即便被发配到边疆做庶民,他们一家也只能小心翼翼些。
除非这些琉璃工艺品可以大量现世,她们才能带出去。
许沁玉跟闻氏此刻都以为裴危玄的商队出海是为了这些琉璃,用它来赚钱的。至於农作物,许沁玉觉得可能是自己随意提了嘴,所以四哥在海外瞧见这些农作物时就跟商队说了声,也弄了些回来。
闻氏打算把这些几串琉璃珠和扳指收起来,等明儿跟宁姐儿说声,宁姐儿大了,家里有什么事情,闻氏也都会跟宁姐儿一起商量。
把东西收好,闻氏又跟裴危玄说了说祝老太太跟祝氏的事情。
裴危玄没想到还有如此机缘巧合,但外祖母跟外曾祖母还能相见,也是好事一桩。
闻氏又把家里其他事儿也都跟儿子说了说,家里头发生最大的事情除了祝老太太就是玉娘开食肆,还有去年夏天时那场腹泻病。
听完闻氏讲述,裴危玄就知那些腹泻病的防护法子并不是杨县令想的,而是玉娘想的。
他心里早清楚玉娘不是原来的德昌侯府二姑娘,倒也不惊讶,只是到底还是好奇了她的来历,会不会有一日,她就像突然到来时又突然离开?
想到这里,裴危玄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快要喘不上气。
闻氏说完又道:“那明儿过去跟你外曾祖母一起用朝食,她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