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闻家人自己被这香味勾的受不住,连着左邻右舍都闻见这香气,好几户人家还出来瞅了瞅。

“这谁家做暮食哇?也太香了。”

“好香,还是肉香,咱们家偶尔也吃点肉,怎么就没做出这么香的味道,香的人都快受不住了。”

“好像是前面那家,看她家还在冒炊烟,是以前夏家那两口子的房,这是租出去了?”

“看样子是租出去了,听说她家房要三百文钱呢,一文钱都不给便宜,能租三百文钱房屋的人也吃得起肉,但这肉香也忒香了点吧。”

大家都被馋的不行,他们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有些人家一个月都吃不到点肉味,也有些人家每个月还能吃上两次,但他们从来不知道肉怎么做能香成这样。

即便被这香味勾的受不住,也没人好意思跑人家屋子前面敲门。

裴家,许沁玉已经把大家都喊来厨房吃饭,厨房有张方桌,灶台里还有些余温,比较暖和,所以就在厨房吃。

给每人都添了一大碗排骨芋头焖饭,又盛了份在食盒里,这是给邵哥儿送的。

许沁玉道:“你们先吃吧,我把这份给邵哥儿送过去。”

“我去吧。”裴危玄起身,接过许沁玉手中的食盒,这里不比京城,又这般晚了,他自然不会让玉娘一个人出门。

闻氏也担心儿子温病才好,又给吹病了,“还是我去吧,玄哥儿跟玉娘你们先吃。”

正争执着,外面响起敲门声,许沁玉出去开了院门,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穿着身灰扑扑的夹袄,夹袄看着还挺厚实,黝黑黝黑的,不过一双眼睛倒是挺亮,他瞧见人开远门,立刻笑起来,“您就是许家小娘子吧,我是夏家的小厮,我家太太让我过来取食盒,小娘子做的什么吃食,我隔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这香味实在霸道,一路上他都忍不住吞口水。

许沁玉知道夏家的情况,这小少年应该是小翠的哥哥柱子。

她笑道,“今日暮食做的晚,就做了排骨焖饭。”

她说着时候,闻氏已经提着食盒出来,柱子接过食盒,又跟她们道谢才离开。

等柱子离开,裴家一家子也开始吃饭。

排骨芋头焖饭,排骨却丝毫没焖老,表面焦脆,内里肉嫩,芋头也吸满汤汁,吃起来又软又糯,一点也不会噎人,米饭更是裹满汤汁,粒粒分明,锅底还有层脆脆的锅巴,锅巴又脆又香,大家也都很喜欢吃。

一家人闷头吃饭,一锅排骨焖饭吃得干干净净,这才洗漱去睡觉。

锅碗是裴危玄洗的,吃过饭,他很自然的把全家的碗筷端去洗了。

闻氏想急着揽活,裴危玄也只说了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