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晓吾儿大业有难,特前来一见,告诉吾儿,孤当年埋下重宝,在城郊有一棵百年老槐树,在树下往东走三百步即是。音音……孤要走了……音音……去大液池边……”
郑观音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试探着喊道:“李郎,李郎……”
郑观音咬了咬牙,往大液池边跑去。
崔九一见,赶忙拍了拍手,“兄弟们,撤。”
地上那群装屍体的人,赶忙都爬了起来,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天哪,我们的皇帝和皇后都太可怕了,竟然连装鬼都会……
郑观音跑到池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在那凉亭的小桌子上,放着一颗珍珠。
郑观音一瞧,大哭起来,当年她要做凤冠,隐太子亲手捕珠,赠与她。
她一把抓起珍珠,又朝着玄武门跑去,却见这里空荡荡的,之前的屍体一个都不见了,连地上的血水,也被雨水冲淡了,若不是手中有一颗珍珠,她几乎要以为,今日所见,乃是一梦。
郑观音回了院子,见到在廊下依旧瑟瑟发抖的归德,这才冷静了下来。
“阿娘,你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郑观音笑了笑,“没有什么事,就像是阿娘说的,那匠人画梁的染料被雨砸倒了罢了,哪里是什么血迹。”
归德一听,这才放下心来,“阿娘你都淋湿了,快来换衣服。”
郑观音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门口讥讽的笑了笑,李天宝这个傻子,真以为她会相信么?
无非就是知晓他们谋大业缺钱缺得厉害,毕竟想要造反的话,得养得起一支军队才是,她的儿子在崔家虽然是嫡子,但不是长房的,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弄私军。
你以为天下有几个贺家,有几个贺知春?
他们一缺钱,李郎立马现身要给他们钱,这也太巧合了吧,无非就是想要骗她去通知她的儿子,骗她的儿子现身去城郊挖宝藏。
郑观音想着,将那颗圆滚滚的珍珠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去换衫了。
这颗珍珠才是最大的破绽,那凤冠她把玩了多少年,一瞧便知晓,这一颗正是镶嵌在正中心的那一颗,被她的儿子送给了郑明珠,可惜那闺女不争气,生了个女儿,没有留下一条根。
郑观音换完衫,伸手又拿起那颗珍珠,顿时脸色一变,只见那珍珠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纹,她用力一捏,只见那珍珠瞬间便被捏成了两半。
这颗珍珠中间竟然被掏空了,而在里头,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儿,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显然已经放了多年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一看,上头的字十分的小,犹如蝇头,但是只一眼,她便炸了。
这上头分明就是她夫君的字,原来当年他送给她珍珠的时候,便已经留下了这张纸条。
那大槐树下埋着的宝藏,是他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原本他想着,等她当皇后那一日……
郑观音瞧着,脑袋已经一片空白。
……
而在寝殿之中,崔九给贺知春捏着腿儿,“阿俏啊,你那个字条,真的能够蒙混过关吗?郑观音会信吗?”
贺知春晃了晃脑袋,“我的师父可是造假大师褚登善啊,若是这个都弄不好,他还不把我逐出师门?唉,当皇帝不易,需要多才多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