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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步出去,扬声下令:“别让‘前总管’死得太容易了。”

门外一叠声的“是”,张君奉和胡孛儿立即跟着走出。

穆长洲将刀抛给胡孛儿,快步出去,立即翻身上马。

刘干泰已被押至,人都已晕死过去,骑兵从他身上搜出了鱼符和没能署名的书册。

胡孛儿拿着那枚鱼符道:“果然还留了支兵马给他!就他这无能样,有兵又能怎样?”

穆长洲扫了一眼,忽然下令:“将重兵撤出,压往北城门!”

胡孛儿惊诧:“军司不是着急返回?”

穆长洲说:“他领兵不行,却可以接应外敌。”

胡孛儿大惊:“啥?”

张君奉反应过来:“难怪那位夫人跑出去后不急着逃命,会往军司府去,原来是在等敌军来!”

穆长洲扫一眼刘干泰,敌军入不了凉州关口,只能是自肃州进入,再借令狐拓率军来凉州无暇顾及之际过甘州,现在大概已直抵凉州,由总管府直属兵马铺路,往城中而来。

刘氏也只能借此外力才能对抗他,扶持刘干泰了。

“留人严守此处,其余人往北防范!”他当先策马,直奔北大门。

刚出总管府外,已看见北城门方向熊熊燃烧的火把亮光。

一直往外派出的斥候正陆续回来,一人飞快打马来报:“军司,北城门被冲破的拦截刚平息,城门未及关闭又来了大军,是西突厥骑兵!”

张君奉已迅速安排好总管府里守兵,拍马赶来,闻言急问:“军司,可要再调兵马往北来?”

“不调,”穆长洲声沉着,“应该还不止。”

又有斥候急急赶至,离得还远就高声报:“军司,南面关口有吐蕃兵马!”

胡孛儿也赶了过来,恼恨拔刀:“那婆子是疯了!两面引敌,要毁了凉州不成!”

穆长洲沉吟一瞬,迅速下令:“其余兵马不动,吐蕃尚未入关,只会观望,严守关口防范。此处重兵赶往北城门,抵御已到的西突厥骑兵,迅速应战,一挫其锐才能让其退避。”话到此处,一直紧着的心里反而松了些,“也好,想必那位刘夫人可以杀回来了。”

张君奉皱眉:“她若杀回,这里就是前后受敌了,军司既要御敌又要控制总管府,难免危急。”

“今日来此,就该做好最坏的准备。”穆长洲扯马往北,又下令,“留意军司府动向,随时来报。拨一支轻骑精锐,随时听我调令!”

话音未落,人已振缰疾驰而出。

张君奉和胡孛儿正色,二话不说打马跟上。

顷刻压在总管府外的骑兵重军都动了,如层层叠叠的暗影般推开深夜,追随奔去……

一阵箭雨落入军司府前院,带出一片拍瓦扫树的声音。

众人纷纷退避,廊下檐下,伏低蹲身,躲过一阵。

舜音人已退入前厅,手还紧握着出鞘的横刀,站在厅门边,盯着院墙外那片始终紧围的火光。

一刻早已过去,刘氏终於还是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