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副将抱拳领命。
穆长洲站定:“事态不可扩大,当速战速决,两日,不,最冲明日,平息此事。”
舜音转头看了过去。
穆长洲目光已朝她看来,这话倒像是说给她听的。
胡孛儿惯来瞧令狐拓不上眼,正有气,立即道:“我领人直入阵中去擒住那小子!”
穆长洲扫他一眼。
胡孛儿顿时噤声,闭上嘴一抱拳,扭头往外,按令办事去了。
其余几人领了军令都已退去,穆长洲又朝外唤一声。
马上奔来一个兵卒,在营门前听令。
他开口:“先传斥候出营,所探消息,当面来报,再取软甲来。”
兵卒得令而去。
舜音会意,让她跟随,当面报,自然也会报给她听。
帐中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兵卒便返回,回报斥候已出,送入一身细密软甲。
舜音以为是穆长洲自己要用,却见他走去帐门边,伸手将帐门紧紧拉上,回身拿了那身软甲,走到了自己面前,径自伸手抽开了她颈边披风系带。
“穿上。”
身上披风一解开就落了地,事出紧急,她顾不上多说,迅速解开腰间系带,脱去外衫。
穆长洲将软甲套上她中衣,手在她腰间重重收紧,系牢,忽而两手握着她腰扣向自己,低头贴近:“若早知凉州如此凶险,你还会不会自己回来?”
舜音抬头看他,目光一飘,反问:“若早知凉州如此凶险,你还会不会想要我回来?”
穆长洲眉峰微动,唇边极快地提了一下:“会,我什么都想要,最想要的,就是再大风险也不会放手。”
舜音耳边如轰然嗡响,心头被“最想要的”那四个字一撞,清晰快跳了两声。
穆长洲已拎着她外衫搭在她身上,眼盯着她,但紧跟着就看了眼帐门,似是听到了什么,快步走去门边,掀帘出去。
舜音顿时抬手整衣,重新穿戴好,又罩回披风,瞥一眼帐门,总觉他此刻似已如临大敌,竟会问起这个。
帐外有马嘶声,舜音收心,快步出去。
来了一名快马兵卒报信,刚刚退去。
穆长洲站在营门风口处,回头扬声:“传令,准备出营,回返阵前!”
舜音一怔,这么快?
自祁连山脉连绵而出的山岭错落横亘、利石陡峭,两山夹对处稍窄,横向拦截的凉州兵马仍固守在此,如一道屏障。
甘州兵马此时却已在推进,尘烟飞散,马蹄踏来,试探着迫近,似随时都会加速,一鼓作气而来冲破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