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停顿,策马往前,领着路越绕越偏。
日头已高,已然奔出几十里外,早已不见了那片带着峡谷的孤山。
穆长洲扯缰停下:“可以停了。”
舜音跟着勒马停住,行马太急,胸口尚在起伏,平复一下才问:“方才是又有斥候?”
穆长洲说:“大概是巡视兵马,应该没发现我们,否则早已追来。”
舜音松口气,转头看一圈周围,这里大约是有河流,草木茂盛,附近也多了片树林。
穆长洲朝两名弓卫招手,指一下树林。
二人打马奔出,进了林中,很快又折返出来,冲他抱拳。
穆长洲扯马过去:“这里既然安全,就在这里休整,天黑前应是无法走动了。”
舜音打马跟着入了林中,方才疾奔而出的呼吸才平复顺了。
在林中下了马,穆长洲示意弓卫防范,继续往里走。
舜音跟着往里,到了一片枯木横倒的平地处才停。
穆长洲站定回身,放下弓箭,一手自怀间摸出那两支竹管,拆开倒出两张卷住的绢布,手指捏过,并无危险,才递了过来。
舜音立即接了过来。
他拿了弓箭,往外走:“这里面大概是斥候传递的讯息,我替你防卫,你在这里安心看。”
舜音转头,他已走出去了,身影一闪被枝叶挡住,去了林边。
她回头,展开一块绢布,只是又小又方的一块,上面只寥寥几字,又展开另一块,大同小异。
确实是传递的消息,而且是用的密语。
接连看了几遍,她又在心里想了想,眉已蹙起,又是两根枣手的刺。不,可能还不止……
穆长洲沿着林边查看过一圈,走入林中时,前后不过才过两刻。
舜音刚要往外走,一回身,差点撞到他,立即停住。
穆长洲看看她:“解完了?”
舜音淡淡说:“这是密语中最简易的了。”
穆长洲听她语气平淡,神色自若,嘴边不禁有了弧度,原来这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目光转过她脸上:“音娘实在……”
舜音没听清,抬眼看他:“什么?”
穆长洲没往下说,只嘴边笑意更深,本想说她实在太重要了,却又觉得没必要说了,转口问:“上面都说了什么?”
舜音捏着两块绢布,手指各在其上点了一下:“这两块应是要送出的手信,内容简单且一致,破解后只有两句,一句‘兵事’,另一句只有一个‘妥’字,应是传达调兵之事已准备妥当。”她手指又在最下方点了一下,“只最后,用了些心思,没有加盖印信,而是各自纹绣了一方图样,大概是事先约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