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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洲目光落去她腰上,她别过脸时身也微斜,愈发显出收束的腰肢轻软窍柔。他看了两眼,衣摆一掀,径自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舜音余光刚瞥见他坐下,腰后一沉,不禁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贴上了男人的手,转头看去,穆长洲的手就在她腰后,眼睛看着她,忽而一按。

她立时蹙眉,轻“嘶”一声,一手扶住榻边。

穆长洲手收了回去,自衣襟间摸出一只圆扁小盒:“果真是伤了,我那张弓是硬弓,确实力重,今日就是来给音娘送药的。”

“……”舜音抬眼,他已将小盒放来她身侧,恰好接近,瞥见他那只手,她转开眼。

穆长洲头稍低,看着她脸笑一下:“军中的药见效快,料想明日音娘就不用回避我了。”

舜音顿时转头看去,他站起身,目光又在她腰上看了一眼,自眼前走出去了。

第十七章

明明是挺正常的一句,听来却像是最后通牒。

仿佛在说,明日她就再不能回避他半分了。

舜音又是一夜难眠。

来时决心替封无疾观望河西防务,并未料到会有如此艰难,最多是自己女子身份不便,那也有记述见闻这个由头遮着。谁曾料到凉州是如此境况,穆长洲又如此防不胜防……

天尚未亮她就已经醒了,几乎是看着房中光线一丝一丝从暗到明,才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后,回身平静地穿衣,一只手摸了摸后腰。

其实若非他那一按,后腰也没那么疼,但那盒药她还是抹了,可恨的是,竟然还真是有效得很,现在腰后温热舒适,真就全然好了。

她轻轻咬牙,系上腰带,又握了握手心,低低自语一句:“岂可临危自乱,军中大忌。”说完已平心静气,走去门口,拉开了房门。

外面天清气朗。

凉州的春日短,且来得冲,至今才算到了春光最好的时候,尚在早晨,日光已经晃眼,直照入主屋。

穆长洲看着舆图。

目光刚刚从鄯州移至甘州,昌风走到了主屋门边,低低向他报了一句:“军司,夫人出房了。”

穆长洲站直,手上舆图一合,走去门口,东屋房门开着,舜音果然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檀色襦裙,收束高腰,似是刚刚由胜雨伺候着梳洗用饭完,站在廊下,目光不偏不倚朝主屋看来。

穆长洲与她视线碰上,走出门,到了她跟前,上下看她两眼:“看来我的药还是起效了。”

舜音眼神动一下:“穆二哥的药自然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