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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一直没停,沿着城外的荒原小道在往东走。

舜音什么都没再问,但一直观察着四周。

天阴有风,四下荒凉,却土坡起伏,洼谷横生,视野并不开阔,若有外人,也很难发现他们。

没多久,穆长洲勒停了马。

舜音跟着停下,很快,远远似有马蹄声来,她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自东来了几匹马,最前面的是胡孛儿。

一近前他就粗声报:“军司,鄯州兵马剿匪失败了!”说着笑一声,“啐,一天下来,那位於都督半个人没抓到,气得要死,眼下正收拢兵马在各处胡乱搜索呢!佐史已领人去支援了。”

舜音心想难怪今日不见他俩,原来是忙着盯剿匪去了。失败是意料中的事,他报的时候也是一副早知如此的口吻。

胡孛儿还想再说什么,转着圆眼先看了眼舜音。

穆长洲也转头看一眼舜音:“无妨,不必避讳,夫人不是外人。”

舜音不禁转开眼,听他说这种话总觉得不自在。

胡孛儿不禁又打量一眼舜音,再看看穆长洲,咧着嘴笑两声,凑近他身边道:“斥候已探回来了。”

穆长洲点头,一扯缰绳说:“继续走。”

舜音打马跟上,隐约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直到离开这里,马蹄踏上一片碎石洼地,前方又奔来一匹快马,直往穆长洲跟前而来。

穆长洲勒马。

来的是一名斥候,见礼之后,见穆长洲点了头,才开口报:“禀军司,鄯州兵马营中并未尽出,但留了多少人马未曾探明。”

穆长洲忽而抬手,示意他停,似是听了一下周围,回头看向舜音,打马靠至她右侧,指一下来路:“沿我们刚才来的路回去,直往南城门,若遇兵卒,不论哪一方,只说自己迷路了,我稍后来与你会合。记住,你我今日只在南城门附近游览风物,没去过别处。”稍一顿,他又说,“最好不要被遇到。”

说完他自弓卫手中接过长弓箭袋,一挥手,弓卫立即靠近舜音。

舜音皱眉,扯了缰绳,回身就走。

身后马蹄声急,等她回看一眼,穆长洲已策马领着胡孛儿与斥候几人远去了。

她已明白了,军中斥候只对主将透露情报,所以见到他才开口,他方才分明是在刺探鄯州军情。

偏偏她还要当做一无所知,照他的话立即返回。

一边想一边策马快行,她抿着唇气闷,非拿她做幌子,还要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