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意千宠 九月轻歌 3637 字 1个月前

第124章

忍耐不成,柳之南终於还是发作了,「那是我怎么看待是否误会的事情么?两次了,孟宗扬!两次你都是这样,到最后才会顾及到我的安危。上次也就罢了,这次呢?这次有外人在场,你依然如故!你口口声声说颜面,那么你可曾顾及过我的颜面?你就算是做戏,也该先看看我再去忙别的事情吧?!」

「我没有当即见你,正是为了你的颜面。」孟宗扬针锋相对,「若当下就见你,我才不管有没有外人,一句好话都不会有。此次的事,正是因你上一次与罗氏来往而起。我之前连写过两封信给你,不准你与聂夫人来往,却被你换上的那**仆妇扣下了,你可知道?还好意思跟我说你会持家?会持家的人身边会有被他人收买的下人?会持家的人会惹得外院的管事小厮反感之至?这种话日后别再说了,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柳之南气得手脚发凉,沉了会儿才反驳道:「是,你见了我定会发火,不如不见,这勉强说得过去,那么你为何两次都急着见表姐?!」

「你这个蠢货!」孟宗扬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眼神透着不耐,「裴奕是我在京城交情最深的朋友,叶浔也算是我的朋友,而你每次不长脑子连累的都是裴府中人!我不急着见叶浔我见谁?!你的安危?」他冷笑一声,「打量谁有闲情害你不成?谁若想害你,在府中就已将你杀了多少回了!知道什么叫自私么?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何时都只考虑自己罔顾他人!」

「是,我就是这样一无是处,」柳之南的情绪濒临歇斯底里的边缘,到这时反而漾出了笑容,「你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看上了这样一个人——你是这么想的吧?」

孟宗扬却不接这个话茬,只说自己所思所想,「什么事情都是一样,你怎么就不会反过来想想?我前后两次所作所为,裴奕岂会不知,他怎么就没因此生出疑虑?怎么会请我协助料理这些是非?是,在这两件事发生之前,他也不愿我总见叶浔,人之常情,就如我一度不愿你见别的男子一样,而到如今,他认可我,也信任他的夫人,正如我信任他们夫妻二人一样。」他眼神特别失望,「而你呢?你不认可我,也从不曾信任我。」

「我就是不信任你!成婚之前还好,成婚之后没有一日信任过你!」柳之南拿出了破罐破摔的架势,「我就是这样了,也已劝你休妻,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不肯答应?」

孟宗扬沉默片刻,语声冷酷,「你认命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手里,休想走出我眼界。」他唇边逸出凉薄的笑,「我总要看看,你到底能蠢到什么地步。」末了向外走去,「你在这儿等着,听听罗氏、珊瑚等人的言辞。你也算是忙了一场,总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站在院中,孟宗扬缓了半晌,心绪才平静下来。

张九牧到了近前,冲疑地道:「您与长兴侯命人处死了不少人,若有人借题发挥——」他是想,若是两位侯爷是在暴怒之下才痛下杀手,那就要提前准备,锦衣卫可将责任揽过去。

「没事。」孟宗扬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处死的那些人,私闯官员别院在先,意图行凶在后,杀一百次也

无人敢说什么。再者,我们有皇上手谕,缉拿斩杀不法之徒、枉法官员,可先斩后奏。」

「那就好。」张九牧笑了起来,又道,「徐太太还好说,该认的都认了,只是聂夫人很难缠,仗着镇南侯,一通胡搅蛮缠,将责任全推到了徐太太和裴夫人头上。」

「随她去。」孟宗扬温声道,「她和那些死士一样,我与长兴侯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说出实情,否则也不会杀掉那些死士。你只管把心放下,自有人收拾她。」

「成,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孟宗扬看看天色,「我得进宫去见皇后,这儿暂时就交给你了。觉着难办的,等长兴侯回来,让他决定。」

「侯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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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孟宗扬的意思,张九牧在门外询问罗氏、珊瑚,让房里的柳之南明白原委。

张九牧问道:「今日你为何带人硬闯进来?」

罗氏答道:「因为知道叶冰在这儿。以往我与她屡生嫌隙,我对她厌恶之至,只要有机会,便会报复她。」

「这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叶大人的别院,你如何胆敢在此处寻衅滋事?」

「今日这别院被孟夫人借用,出了事,也与叶大人无关——我便是大胆包天,也不敢招惹叶大人。再者,有人告诉我,今日这儿必然出乱子,我要想了结私人恩怨,这是最好的时机。」

「谁告诉你的?」

罗氏语气舒缓:「是孟夫人的贴身丫鬟珊瑚。早在孟夫人频繁更换内院仆妇的时候,我就收买了珊瑚——那时还在与孟夫人来往,后来虽说再未谋面,可珊瑚告诉我的大事小情,不乏可以利用的。最喜人的事情,自然是孟夫人与叶冰、聂夫人常来常往。」

「是不是聂夫人给了你可乘之机?」

罗氏老老实实地道:「你说谁就是谁吧,我不能说。」

「孟府的仆妇,你还收买了谁?」

罗氏语带笑意:「我只收买了珊瑚一个,但是据珊瑚说,另有人收买了孟夫人身边几个得力的丫鬟、管事妈妈。等会儿你们问珊瑚吧。」

张九牧瞥向室内,暗自叹了口气,吩咐道:「带下去,把珊瑚几个带来。」

**

裴府别院一如上次前来时,窗明几净,室内一切精致又雅致。

叶浔进门后,还在犯嘀咕:「我起先要留下来,是想看看事情的结果,你既然不让我看,那我就不如去陪着娘和旭哥儿了。」

「也是。」裴奕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送你去嫂嫂那儿。」

「那怎么行?」叶浔失笑,「你可别来回折腾了。」

「可你过去,有护卫护送我也不放心。」裴奕柔声告诉她,「今夜京城不安生,便是燕王府、宫中,都会有人寻衅滋事。你就别在路上奔波了,那样更让娘和我担心。况且我已命人过去给娘传话,明日我再带你一起过去请安。」

叶浔先是点头,随即心头一紧,「燕王妃和皇后不会有事吧?」

「不会。」裴奕道,「入夜前,燕王妃带着燕王世子进宫去了。皇上的心腹,就是皇后的心腹,今夜宫里已是铜墙铁壁一般。」

「那就好。」叶浔放下心来,这才说起自身,「我听你的,在这儿歇一晚。」

裴奕笑了笑,携她坐到临窗的大炕上。从路上再到此刻,他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更亲昵的举动。是太明白,不能碰她,一碰就不能克制自己。

叶浔问道:「杨阁老疯了不成?竟敢打皇后和燕王妃的主意。他怎么敢?」皇上要是知道了,不把他淩冲才怪。

「他有什么不敢的?」裴奕目光深沉,「皇上、燕王的软肋正是皇后、燕王妃,假如他们的妻儿成了人质,他们只能让杨阁老心愿得偿。孟夫人只是杨阁老手里的棋子之一。如果动得了燕王妃,燕王会按照杨阁老的心思息事宁人,江南**案等於没发生过,并且陆先生也会因此脱离囚禁的处境;如果动得了皇后,便是动了国本,皇上陷入岌岌可危的险境都不在话下。」

没有牵绊,太孤单;有了牵绊,又太凶险。怎么也不能两全其美。叶浔唏嘘不已,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指节,「幸好皇后不会给人可乘之机,若非如此,皇上绝不会离京巡视。」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皇上是不是故意为之?是不是在你和哥哥调查杨阁老的时候,他也对杨阁老生出了忌惮之心?若不是这样,就是皇后提醒了皇上——我听燕王妃说过,祁先生交给皇上很多锦衣卫掌握的官员底细,而皇上又将那些资料交给皇后过目了。」

裴奕笑着拍拍她的额头,「说对了,皇上决意除掉杨阁老,是因皇后的提醒。祁先生的资料是一节,还有缙乔一份功劳。」

叶浔笑盈盈的,「他这份功劳,没你和哥哥也不行吧?」没有他和哥哥、外祖父和孟宗扬齐心协力,杨阁老是不会这么快就引起帝后注意的。

裴奕忍不住笑,「你这鬼机灵可是真讨喜,何时也不忘记夸奖我和哥哥。」

叶浔调皮地笑着,戳了戳他肋间,「是你的软肋嘛,虽说不能帮你,讨喜的话还是会说几句的。」

裴奕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终是没忍住,展臂将她拥入怀中。

她身形被禁锢在他臂弯之间,熟悉的气息、久违的温暖,真真切切的萦绕着她。

他低下头来,碰了碰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她唇齿,热切地吻住她。

唇齿交错,呼吸相缠,压制在心底太久的相思、情慾瞬间迸发,如火如荼。

他抱起她,转入内室。

叶浔气息不宁地问道:「你不是还要回那边么?」

「急什么?」他说。

……不该急么?倒是她乱担心了?

太想念,太急切,让他变成了个莽撞的少年,将她撑开至极致,急切进占,恣意冲撞。

宛若急促的暴雨点点打在她心头,让她的心弦一颤一颤,入骨的酥、恼人的痒齐齐纠缠着她。

偶尔他收不住力,让她有些微的疼。

这疼让她感觉到真实,所以愿意品尝。回来了,想念这么久的他,回来了。

她声声的喘息、申荶湮没在彼此唇齿间,她一臂紧紧勾着他颈部,一臂环住他腰杆,十指时轻时重地扣住他坚实的烫热的肌肤。

「阿浔。」

「嗯。」

他唤着她的名字,手指流连在她脸颊、发间,「想你了,要想死了。」

「我也是,特别特别想你。」

他的亲吻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至心口,吮住一抹玫红,侵袭的频率缓慢下来。

至最深处,慢慢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