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庄北蹲下身,抱着头,然后又站起来,一脸的纠结:“温暖绝对不正常!”
他刚才明明看到温暖转头看见了刘韵,但是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看到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
再怎么样,在那种情形下看到刘韵,怎么都会有所反应吧?!怎么会是这种完全无视刘韵的情况?像是根本就没认出刘韵一样。但是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她是见过刘韵好几次的,而且还有过近距离的谈话,刚才她们两个这么近的距离,光线又不是十分昏暗的情况下温暖不可能认不出刘韵!据他所知温暖也并没有什么脸盲症。那么,为什么温暖会认不出来刘韵呢?
庄北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接近真相了,但是总有一层东西挡在他的前面,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想通了,可就是因为那一层薄薄的东西阻隔,他怎么都想不通——
庄北面朝墙壁,一下一下的用头撞墙,就好像是在撞那层阻挡他寻找真相的阻隔一样。
八点多还不到九点,这条巷子还是不时有人经过,庄北的样子很是惹人注目。
“庄北,你没事吧?”
看着庄北罕见的一副痛苦纠结的样子,刘韵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庄北仍旧一下接着一下的磕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想把自己的脑袋磕灵光一点:“你先回去吧。”
刘韵一脸担忧,说:“你这样子我怎么敢走?”
庄北停止磕头,但是额头依旧贴在墙上,扭头看她:“放心,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想不通一些事情,这样是让我的脑袋更清醒一点。”
刘韵一脸无奈:“不然你把你想不通的事情告诉我啊,说不定当局者迷,换个角度就能想通了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脑子里简直就是一桶浆糊!算了,你还是先走吧。我今天要在这里等到她回来。”说完又把头转了回去,面对墙壁说道:“把东西留下。”
。……
庄北在楼下等了整整大半夜,一直到淩晨两点温暖才回来。
温暖看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拿出卡刷卡开门。
“温暖。”庄北从对面走过来。
温暖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他。
接触到温暖的眼神的时候,庄北心里微微一动,感觉到脑子里那层一直阻挡他想通的膜似乎动摇了。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带着疏离和戒备还有一丝探究。
她没有说话,身子在门里面,是一个警惕的姿势。
像是在等着他主动开口。
庄北走过去问:“你去哪儿了?”
温暖微微蹙了下眉,然后说:“不关你事。”
说完就准备关门。
庄北一手撑住门,一手抓住了温暖的右手,她的手上戴着十几个金属手圈,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一双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有些玩世不恭:“温暖,你白天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温暖骤然一敛眉,厌恶的看着庄北:“放手!我报警了!”
庄北眼神却是骤然锐利起来:“报警?你不知道我就是员警吗?”
温暖面色陡然一变。
庄北感觉到阻挡在他面前的薄膜瞬间破灭,他抓住她的手腕收紧,目光发寒:“你不是温暖。”
。……
“温小姐不用紧张,把这当成一次很简单的谈话就可以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十分温和的说道,他的嗓音温和低沉,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当你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没病。”温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
“当然。”男人附和温暖的话,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在用一个瓷勺沿着杯沿轻轻地搅弄,一圈又一圈,匀速的转动着,发出并不刺耳的声音,他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例行公事,温小姐不用太紧张,就当这是一场和朋友的闲聊。”
他手里的杯子一直在发出响声,温暖的注意力被分散开来。
温暖点了点头。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卓,你叫我卓医生就好。”卓医生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温暖继续点了点头。
瓷勺在杯沿划圈的声音成为了他们谈话的背景音。
卓医生微微一笑:“那我们来聊聊七年前的那次事件吧。”
温暖闻言脸色一变,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想谈。”
卓医生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声音低沉:“那是一个雨天,对吗?”
滴答——
温暖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滴了一滴水滴。
她惊讶的抬头。
她发现天花板上正在漏水。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像是下起了一场雨。
她猛地站起来:“卓医生……”
没有卓医生。
她站在一片操场上,周围是撑着伞或者是没有带伞匆忙奔跑躲雨的学生……
她猛地抬起头,原本的天花板顷刻之间变成了昏暗的天空,漫天的雨幕落下来,洒落在她的脸上。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为她遮住了漫天的雨幕。
她扭头一看,张校长正撑着伞站在她后面,笑得一脸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