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公子带着帝姬回来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辛敖的耳中。
从他们刚一踏进都城,辛敖便知晓了。
宫人问:“陛下,可要遣出车舆去接帝姬与公子?”
辛敖绷紧了面容,冰冷地坐在那里。
元楮走时给他的两个盒子还在他面前,只不过里头已经空了。
有个老头儿跪在辛敖的跟前,正颤颤巍巍地同他说起:“纪侯这两日发了疯病,不知何故将自己勒死在了床边……”
辛敖也没有理会他。
这个男人似是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得宫人又来报,说是帝姬已经要到钩弋殿了。
辛敖这才重重一抿唇,沉声道:“一路辛劳,先让公子与帝姬好生歇息吧,不必来见寡人了。”
宫人闻声心下惊讶。
以陛下近日思念的情状来说,应当是迫不及待地召见帝姬才是啊!
只是陛下都已下令,君王的心思自然不是宫人能随意揣摩的。宫人躬身垂首,应声退下。
当他将话传递给帝姬时。
果不其然,帝姬面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乌晶晶纳闷道:“父亲怎么不见我?”
宫人落了几滴汗,结巴道:“便如方才所言,陛下是顾念帝姬与公子的身体呢。”
乌晶晶还是觉得不对。
她那父亲,哪有这样细心的时候?
他才管不得别人累不累呢!
一旁的隋离若有所思,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乌晶晶一提裙摆,干脆也不叫宫人去通报了。
她自个儿去见他不就好了?
这厢辛敖仍旧坐在王座上。
沉如泰山。
他突地出声打断了面前的老叟,道:“去请司伯。”
老叟张张嘴:“臣……”
“你明日再报。”
“可纪侯之事……”
“再放两日没那么快臭。”
“……”
老叟想到辛敖的行事风格,也只好罢了。
司伯一早便等在外头了。
只是辛敖将他唤来,却冲冲没有进殿。
此时老叟退出去,司伯便与他抆肩而过,迈进了殿中。
司伯便是当年的军师。
当年辛敖攻入皇宫,便始终是他跟在辛敖身侧。
辛敖这才出声道:“寡人当年只想着,既然妖妃都死了。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了。谁人敢说什么?却不曾想过,终有一日,帝姬总会知晓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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