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再一次带同一个男人回来,伍安兰估摸着这事情恐怕是要定下来了,所以比上一次热情了很多。不仅准备了屏山渡这边的特色菜,还把自己下厨几十年的拿手菜也弄了出来,不一会儿功夫遍摆了满满一桌子。
三人坐定后,她作为长辈,首先端杯道,“欧阳,阿姨先敬你一杯酒。”
欧阳北马上站起来。
伍安兰道,“快坐下,不用站,都是自家人嘛--”
他马上痛快坐下,对自家人三个字很满意。
“咱们小苇在外面蒙你照顾了,齐芦的医院和医生你也费心了,还有他奶奶和表舅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伍安兰是真心的,“你给我们家解决了这么多问题,阿姨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客气的话就不说了,咱们干杯好不好?"
伍苇立刻把欧阳北酒杯满上,三人轻轻碰了下,把这一杯五钱的白酒给干了。
喝完酒,伍安兰招呼吃菜,开始巡例问一些基本情况。
“我父母都不在了,是跟妈妈姓的,现在家里就我一个。”欧阳北特老实,什么都说。
伍苇没阻拦,但是闷头吃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雷会炸。
伍安兰很同情道,“没关系,以后啊--”
欧阳北立刻接了话过去,道,“这次我跟伍苇来,主要就是说结婚的事情。”
伍苇全身皮子绷紧了,等着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
“结婚?”伍安兰看伍苇不敢抬头的样子,道,“不要先订婚吗?"
“是这样的。”他笑起来,拉了伍苇的手道,“其实我和她之前己经领证了--”
伍苇眼睛瞪大了,立刻转头看着他使眼色,可他像没看见一样,继续道,“这事主要怪我。我爸是邱永晋,他手里有个四海集团,做房地产开发的。他心脏病,病危了,所以我想趁他死之前把事情定下来,就让人来找阿姨拿了户口本直接领证。阿姨,其实不是想真心骗你,就是那个时候情况挺紧急的,没办法和你说清楚--“
伍安兰本来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她慢慢放下筷子,“四海?房产公司?己经领证了?"
“妈,你别怪伍苇啊,这都是我不对。来的时候她一路上很害怕--”
伍苇又怂了,哀哀地看着自己妈,小声道,“妈妈,对不起。”
她脚下却狠狠瑞了他一脚,为什么不按说好的来?
“真对不起,妈妈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吧,这都是我的主意。”欧阳北忍着痛,两腿将伍苇的腿死死夹住,真诚道。
伍安兰不说话了,眼睛定定地,从伍苇脸上看到胸口,最后落在小腹上不动了。
伍苇被看得全身发毛,伍安兰道,“怀上了?"
两个小的连连摇头,欧阳北道,“我倒是想赶紧要,可伍苇还小,说多等两年。”
伍安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还好,至少不用丢人丢得那么明显。”
两人对视一眼,老人家原来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妈,是这样的。”欧阳北感觉最大的危机己经过去了,道," 咱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办婚礼的事情。我这边爸妈都没了,自己也不太懂,你看酒席到底怎么个办法?是在我家那边办呢?还是在这边也办?还有要准备什么东西?"
伍苇感觉他在装智障。
显然很有效,因为伍安兰原本还有点不自在和生气的,结果一听他说什么都不懂,着急了,“看日子了吗?定什么时候?海城什么规矩?你爸不在多久了?有没有要求说在三个月内不能办的?要请多少人,定什么酒店.婚纱呢?请帖呢?"
这下欧阳北真的傻叉了,他直愣愣地摇头,两眼一抹黑。
伍安兰看着懵懂不知的两个年轻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办的都是什么事啊?"
伍苇低头,心里疑惑着,所以,这就算是过关了吗?
欧阳北也低头,放开她的腿,却抓着她的手慢慢揉捏起来,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哎哟,不行。饭吃完了,你们跟我去见个人,让人家给你们看个日子。家里长辈新不在了的,有讲究。还有啊,日子定下来必须把操办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然怎么办?"
伍安兰急得不行了,匆匆忙忙吃饭,也顾不上追究他们怎么骗自己的事情了。
事后伍苇好奇地问伍安兰,为什么不生气?记得她小时候为了出去玩说谎,被抓住都是一顿揍的。
伍安兰不是很开心地回,你们证都领了,我还能说什么?骂他一顿让他找理由对你不好?不过,这孩子也还是老实的,没想着骗人。他要是哄我,我才真生气。
伍苇听了悄悄伸舌头,幸好没按卫东的搜主意来,不然才真是糟糕了。
不过当伍安兰下楼,见识了那些随从的阵后,脸色有多难看,那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