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椒房殿里, 鸳鸯帐内, 邵珩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背对着他, 委屈地抽噎着。
这男人实在是太不像话,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不欺负她, 根本就不守信用!
岑栩巴巴地看着她的背影, 脸上的表情颇像是做错了事,等着大人处罚的调皮孩子。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 抬手抓住她的肩膀:「浔阳, 别生气了,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邵珩气呼呼打掉他的手, 不跟他说话。言而无信的骗子,她才不要搭理他!
岑栩有些无奈,又往她那边凑了凑, 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邵珩伸手推他,却根本推不动,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走开,别来惹我。」
岑栩厚脸皮地继续抱着她耍赖:「不走。」
邵珩气急, 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嘴里送。敢欺负我,我咬你啊!
岑栩被她咬的一阵吃痛,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这丫头居然真的下得去口。又看她像只小狗一样咬着他不放, 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眉眼里带了笑意:「你应该改属狗。」
邵珩松开他,横了一眼:「那你属牛!」
岑栩挑眉, 突然翻身压过来:「属牛?有什么说法吗?」
邵珩哼哼鼻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是朕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邵珩脸上一红,心虚地偏过头去:「……谁知道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岑栩亲吻着她的脸颊:「那朕再用行动解释一下,你会理解的更快些。」
邵珩气的推他:「你走开!说话不算话,你说好了不欺负我的。」
岑栩一脸无辜:「朕也确实没有欺负你吧?」
「你刚从那样还不叫欺负?」后来都把她拉下床了好吗?她想想都觉得羞耻。
岑栩暧昧地笑了笑:「新婚之夜,总得来点不一样的,对吧?再者说,你后来不也叫得挺欢?」
邵珩:「……」她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她发誓,真的不懂!
正与他别扭着,看到他俯身时垂落下来的头发,她神色一变,伸手抓住了:「怎么有白头发了?」如果没算错,岑栩今年才二十五,不应该吧?四年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岑栩脸上的笑意也随之一僵,随即翻身躺下来:「可能是政务繁忙所致,不碍事。」
「你骗我!」邵珩鼻子一阵发酸,「如果真是政务繁忙,四年前不还好好的,你以前在西北打仗的时候不也好好的?」
她顿了顿,眼眶红红地看他:「是不是因为我……」
岑栩苦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邵珩看着他,心情突然有些沉重。突然伸手帮助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陛下,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岑栩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再也不分开了。」
* * * * * * * * * * * *
翌日,邵珩睁眼的时候四肢无力,身子一阵酸疼。想到昨晚上原本二人正说着话,结果又被他折腾了几回,她便觉得一阵羞恼。看来,男人这方面的保证实在是当不得真的。
她隐隐记得岑栩一大早便去上早朝了,按照礼节她原是该起来伺候他更衣的,好在他还有些良心,没让她起。天儿越来越冷了,他不让她起她自然乐得多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便又睡着了。甚至於他什么时候穿戴整齐离开的,她都没什么印象。
外面的天渐渐有些亮了,想到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她自知是不能睡懒觉的。只好强忍着不适坐起来。
上一世晚上被他折腾的够呛,但第二天是乔第替她痛的,如今她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这男人是真狠!
当初还可以用中了情毒神志有些不清为借口,昨晚上他可是清醒着呢,也没见他消停多少。
她正想着,朱雀掀开珠帘进来,见她已经坐起身笑着走过去搀扶她去前面的妆奁前坐下:「原本是金嬷嬷让奴婢唤娘娘起身的,娘娘倒是自个儿醒了。」
邵珩道:「我刚睁眼,看天色不早便起了。」她还得给太皇太后请安,自然不能睡得太冲了。
朱雀撩开她披在肩上的满头乌发,却见那皓白的脖子上留有些许红痕,又想到昨晚上来来回回听到里面五六次的折腾,下意识便红了脸。又忙说着话以掩饰那抹还没被邵珩察觉的娇羞:「娘娘今天想梳个什么发式?」
邵珩刚想说和往常一样,却突然反应过来,她如今已嫁作人妇,哪里能梳那些姑娘家的发式。想了想说:「简单一点,垂月髻吧,别用太多首饰,端庄大气就行。」昨天成婚时的凤冠似有千金之重,她到现在还脖子酸困呢。
朱雀应了声,熟练地为她绾发。
收拾妥当之后时辰刚刚好,邵珩乘坐凤撵去往长乐宫请安。
从凤撵上下来时幅度略微大了些,她疼得秀眉微蹙,强自忍着在心里把岑栩那个骗子骂了八百回,默不作声地去宫中问安。
太皇太后一脸欣慰地结果孙媳妇儿给自己敬的茶水,笑呵呵吩咐银嬷嬷亲自过去将她扶起来。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闺女,也是自己中意的孙媳,太皇太后越看越满意,又拉了邵珩坐在自己旁边说些体己的话。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些眼花,方才邵珩站得远倒是没发觉,如今坐得近了一眼便瞧见她肌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心上一阵欢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笑着握住邵珩的手:「如今你嫁了阿栩,哀家也算是满意了。接下来你们俩可得多努力,让哀家早日抱上曾孙才是。」
邵珩听得一阵羞涩,脸颊红成了傍晚的夕阳,眼角眉梢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幸福,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两人说了会儿话,岑栩、安王、舜王下了早朝一前一后的赶过来,纷纷上前请安。
邵珩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地位自然与往昔不同,安王和舜王也躬身对她行礼。
几人小坐了一会儿,银嬷嬷命人备好了饭菜,众人一起入席用膳。
平日里,乔笙侍奉太皇太后原是从不上桌用膳的,今日岑栩却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了:「戎华县主是皇后的好姐妹,又侍奉太皇太后多年,今日就同大家一起吧。银嬷嬷,多加副碗筷。」
乔笙还想推辞,太皇太后强行说她,这才在邵珩右边的位子上坐下,而她的右边,则是安王。
乔笙面无表情的坐下,倒是没往安王那边看上一眼,只邵珩跟她说话时回上两句。
安王倒也不说话,自己默默吃着。
除了安王和乔笙之间的细微异样,这顿早膳倒是吃的很是和睦。
突然,乔笙不知怎的,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整个人呼吸困难,脸上也跟着起了红疹。
邵珩就在她旁边,一见她这般脸色大变:「笙姐姐,你怎么了?」
乔笙指了指自己刚吃过的一块点心,张了张口,却吐不出话来。
舜王也跟着大惊:「这些吃食都是严格检查过得,应该不会有问题啊,这点心我也吃了好几块。」
安王脸色阴沉着,捏起一块尝了一口:「里面有核桃粉,快去传太医!」说完将呼吸困难,一脸痛苦的乔笙打横抱了起来,匆匆往房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