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气的抬腿踢了孙御医一脚:「全是庸医,连个头疼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平日里白白享着朝廷俸禄,却做不出一件好事来!」
御医们跪倒一地,没人敢吭声。孙御医也觉得无奈,这浔阳郡主的脉相跟正常人无异,却单单头疼的厉害,一时间还真让他瞧不出什么原委来。倒像是……中蛊?
巫蛊之术乃宫中禁忌,他又只是凭空猜测,也不敢妄自说出来。
邵珩伸手扯了扯恼羞成怒的岑栩:「别怪他们,你我之间的事本就复杂,他们治不出来也是正常。让他们出去吧。」
岑栩瞪他们一眼:「没听到吗,还不快滚!」
孙御医临走前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默默离开了。他好容易熬上御医院院丞的位置,可不能因为多嘴给自己和家人招来杀身之祸。
众人离开了,邵珩依旧疼得蹙眉,可这会儿却是连呼痛的力气也没了。
岑栩看着心疼,上前扶住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很疼?」
邵珩摇摇头:「这会儿突然好点了。」
岑栩拿帕子帮她抆了抆汗,柔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邵珩点头。
岑栩亲自过去斟了茶水给她喝,却见朱雀进来禀报说安乐郡主来了。
安乐郡主一身素雅的裙衫,墨发随意绾着,看上去倒像是刚睡醒便急急赶来了。不过,若仔细打量便会发现,她那自然随意的妆容里掩着精心和刻意。从发饰到衣着,都还是花了心思的。想来,看望邵珩是假,想引得岑栩的好感才是真。
不过,如今邵珩和岑栩两个人都无心关注她如今的穿着,更没心思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甚至顾不上同她说话。
「这样会不会好点?」岑栩坐在床沿,让邵珩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用拇指轻轻帮她揉按。
安乐郡主进来之后本想说话,可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自己生生成了局外人。
就在她犹犹豫豫以后打算开口说话时,外面传来长公主的声音:「浔阳怎么了?」
邵珩忍着疼迅速从岑栩腿上起来,望向门口时,长公主和邵宋已经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娘。」邵珩虚弱地唤了一声。
长公主对着岑栩行了礼,上前扶住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头疼的厉害,不过这会儿好了点,没有那么疼了。」邵珩回答。
邵宋走过去:「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邵珩乖乖递过去让他把脉。
屋子里安静下来,都屏息看着邵宋帮她在后脑紮了好几针。
待针□□,他低头看着榻上躺着的妹妹:「现在感觉怎么样?」
邵珩静静感受了几息,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还是三哥厉害,不疼了!」
岑栩也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邵宋的肩膀:「幸好还有你,关键时刻宫里的御医没一个顶用的。」
邵宋却摇头:「我也没诊出浔阳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头疼来的突然,让人生疑。虽然如今不疼了,可治标不治本,唯有找到病因、对症下药才可痊癒。」
长公主问:「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头疼的这么厉害,浔阳长这么大也没如此过。」
邵宋想了想道:「无端端头疼的这么厉害,御医诊断不出所以然来,连我也瞧不出病因,陛下不觉得很奇怪吗?这症状很像是……」
邵宋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了。这恰恰是中了巫蛊之术的反应。
不过,邵珩和岑栩两人也是知道原委的,怕是与那蚕丝被的破损有关。至於关於蚕丝被的事究竟是否与巫蛊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他这几日无端端梦到的那些离奇画面……
看来,他得仔仔细细将此事查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