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待跑回御书房, 却见里面不知何时闯入了一名黑衣人,此时那黑衣人正站在龙榻前,手中一把长剑在月色下泛着刺目的光, 此时已刺向了蚕丝被。
岑栩看的心惊肉跳,急忙飞起一脚将那黑衣人踢倒在地, 顺势取下龙榻旁的宝剑刺向那人的咽喉——在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了手。
他用宝剑毫不心软的撩开那人的黑色面巾,因为动作太快, 锋利的剑刃在那人的脸上划下一条口子,鲜血在那光洁白嫩的脸上晕染开来, 刺目的冷艳。
岑栩看清女子的面容下意识眯了眯眼:「朕就知道, 你还没死。」
眼前跌在地上的女子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讥讽,眼底的恨意蔓延,拳头不自觉握紧了:「我没死, 我当然没死,你斩我父亲,杀我亲妹,如此大仇不报, 我如何能死去?」
岑栩也是一笑:「如今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俨然一副孝女的模样,若你真有孝心,斩杀你父亲的刑场上怎不见你出现?」他说着用剑的尖端挑起她的下巴,犀利如鹰的双目锁着她,略微弯了弯身子, 「谭萝依,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还在朕面前谈什么孝道,说什么为你父亲和妹妹报仇?」
谭萝依目光躲闪着,默了一会儿抬头对视他的眼,勾唇一笑:「你说的轻巧,我父亲被斩那日你在刑场亲自监斩,不就是为了引诱我出来,然后杀了我?」
「难道你觉得以你的命换你父亲和妹妹的命不值得?好一个孝顺的女儿!」岑栩冷嘲热讽着。
谭萝依没回他的话,只淡淡道:「既然如今我落在你的手里,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是你命大,让这被子替你挨了一剑。不过,我本就是奋力一搏,如今杀不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岑栩见她说着准备去拿已经掉在地上的剑,一个抬腿先她一步将剑踢飞,冷冷看着她:「你想轻轻松松的死,只怕没那么容易!」
二人的谈话惊动了外面,康顺带了侍卫前来护驾,却见那刺客已被镇住,哆嗦着跪了下去:「陛下,老奴该死!」
岑栩瞥他一眼,淡淡吩咐:「把她压入天牢,再给朕查清楚她是怎么进入朕的寝殿的。还有,别让她轻易的死了。」
康顺命人将谭萝依带了下去,岑栩匆匆忙忙去看榻上的蚕丝被,却见上面竟然被刺破,没有一点动静,连那抹熟悉的清香都消散了。
「浔阳……」他心上隐隐有些不安,匆匆忙忙的便往邵珩的住处碧霄阁赶。
到了碧霄阁,那里灯火阑珊,从卧房里传来邵珩痛苦的呼喊。
朱雀和红鹦看自家主子在榻上滚来滚去,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模样,两人都担心的要命。朱雀上前扶住她:「郡主,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本就是炎炎夏日,邵珩又一直在翻腾,不多时便浑身汗涔涔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脸难忍的痛苦:「我……我的头突然好痛。」
岑栩听到里面的声音早忘所谓的礼节,急冲冲推门闯进去,将榻上翻来覆去的邵珩抱在怀里,面露忧色:「浔阳,你怎么了?」
朱雀和红鹦正不知所措,见岑栩来了顿时有了希望。朱雀道:「陛下,郡主说她头疼的厉害。」
「头疼?」岑栩拧了拧眉,「叫御医了没有?」
「雪鸢已经去请刘御医了。」
岑栩看邵珩很是痛苦的模样,想了想道:「再去请,把宫中所有的御医都给朕叫过来。」
说罢又看向红鹦:「你去丞相府,把邵宋也给朕叫过来。」
朱雀和红鹦领命离开,寝殿里只剩下邵珩和岑栩两个人。
看她疼得浑身冒汗,脸色越来越差,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好端端的,头怎么突然疼得如此厉害?」
邵珩忍着疼艰难道:「被子,是那条被子。方才有个刺客在被子上刺了一剑,我立马头疼得厉害,所以就叫了一声。之后就醒了,一直头疼到现在。」
岑栩脸色沉了几分:「莫非,还是那被子里面有玄机?」
看她疼得死去活来,岑栩心疼的鼻子一阵酸涩,真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
不过还好,宫里的御医们赶来的速度很快,一窝蜂的全进了碧霄阁。
岑栩对着要行礼的御医们皱了皱眉:「不用拜了,先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为首的孙御医率先走上前,拿帕子盖了邵珩的手腕为她把脉,又有太医分别去看她的眼睛和舌头。
碧霄阁里安静了一会儿,御医们一番低语,孙御医苦着一张脸率先跪了下去:「回陛下,浔阳郡主……没有什么病。」
「什么叫没病?」岑栩此刻的表情似能将那一群庸医生吞活剥,「没病她会这么痛苦?你没发现她头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孙御医吓得一个哆嗦,却直白回答:「陛下,郡主脉相平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