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见女儿自己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将手边的月饼放下,起身走了过来:「不是让你随浔阳郡主她们出去玩吗,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你又惹郡主不高兴了?」
乔箬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娘,她是郡主,我哪儿有胆子惹她不痛快啊。」她即便是有那样的心,也没有那样的胆儿啊!
「那你好端端的跑回来做什么?」郭氏越发不解了。
乔箬冷哼一声:「娘还说什么让我和浔阳郡主关系好些,哄着她,可你却不知道,浔阳郡主她压根儿就不待见我。方才我去找她,话还没说上几句她便走了。娘,你干嘛非让我去贴着她呀。」
郭氏叹息一声,食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这不争气的,娘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如今乔第与她关系亲近,若浔阳郡主在长公主耳边随便说上几句,给乔第找个好人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乃唐唐国公府嫡女,纵使不能如你大姐那般嫁个王爷,怎么着也该是个名门望族,不能比乔第差了去。」
乔箬揉了揉被她娘点过的额头,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娘,你之前不是说乔第那贱丫头是我的陪嫁吗,她只能随我嫁过去做妾,如今怎么……」
「那是以前!」郭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儿,「我还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如今想事情越发简单了。你也不想想,如今乔第和浔阳郡主关系那么好,若让乔第那丫头给你做陪嫁,那浔阳郡主能依吗?她若不答应,那长公主能答应吗?莫非你想让你娘因为乔第的亲事与长公主一家把关系闹僵?
乔箬一听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伸手扯了扯郭氏的衣襟:「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浔阳郡主根本就不喜欢我,怎么办呢?」仔细想来,她觉得自己也没得罪浔阳,她怎么就同乔笙、乔第关系那么好,偏生不待见她呢?
这件事她越想越生气,想到方才她被尴尬地撂在那儿,乔笙和乔第反倒可以随她出去玩,她这心里便憋了一股子闷气,当真是可恶!
郭氏想了想:「你与浔阳郡主素来没红过脸,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的名声,如今郡主不肯同你亲近,想来便只有一个原因了。」
「什么?」
郭氏睇了眼头脑简单的女儿:「你说能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想想你平日里是怎么对乔第的,如今她有了浔阳郡主做靠山,能不找郡主告状?」
经郭氏这么一提醒,乔箬觉得她娘的话实在是有道理,她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嫡女没少找乔第的麻烦,如今有浔阳郡主做依靠,怎么可能不在郡主耳边添油加醋一番来说她的坏话。
「一定是她,真是可恶!」乔箬气得将手里的月饼扔回盘子里。这个乔第,实在是太可恶了!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你还能怎么着,早告诉你大度一些,要有嫡女应有的气度,你偏不听,如今闹成这样又怪得了谁?」
乔箬顿时有些委屈:「那个时候谁能想到那病秧子会有今天啊,何况,我以前找她麻烦娘您不是也没反对吗,如今倒是埋汰起我来了。」
郭氏看她说完耸着肩膀似是哭了,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哄着:「行了行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咱们再想想办法。」
* * * * * * * * * * * *
暴将军府,得了消息的暴云霆也轻装便服的出了门,打算同乔家的四姑娘来上一场偶遇。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半路上被一辆奢华马车的主人唤了过去,待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是陛下和安王时,他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太好了。
怎么哪哪儿都能碰上他呢?
岑栩今日穿了件玄色的团纹杭绸直缀,墨发用一支墨玉簪绾起在头顶,他端正地坐在马车里,冷峻的面容上不见一丝笑意,虽是乔装打扮,周身的帝王之气却也不曾退却,气势逼人。
「陛下怎么想到出府了?」暴云霆上前对着马车里的岑栩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岑栩道:「今儿个中秋,朕听闻这长安城里甚是热闹,便同皇兄一起来瞧一瞧,如今既然和爱卿遇上了,不如便一起吧。」他自幼不在长安,今日出宫倒是真的想瞧个热闹。又想着暴云霆以前也总和自己在西北待着,便真心实意地邀他相伴。
天子都开口了,暴云霆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是没胆子拒绝的,只好对着岑栩谢恩后上了马车。
原本还想着去找乔第的,可如今随岑栩一处,他倒是觉得,还是不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