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那个温和的声音救了他:「还是别看的好,玦那孩子,有很强的洁癖,要是知道我们动了他的东西,止不定要怎么生气呢!」
「咦?那好,不碰,不碰,走吧。」
「是!」
就这样,他被送出来之后便直接送进了龙暗组织训练营,那里面高强度地狱式训练对於十岁的他来说竟然不觉得苦,也许是他见过真正的地狱的缘故。於是他在14岁时作为最年轻的优秀杀手出了营地,再次见到了白家少主——白玦。对於白主白尔凡,他已在这几年打探清楚,他不再抱有期望,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将他救出来的少主身上。他并不希望好好活下去,而是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杀掉那个男人,把五哥救出来,他也可以结束这脏透了的身体。
「你是个女人?」16岁已威严尽现的少主皱着眉看着自己问。
「不,我是男人。」他甩甩留长的头发,摆了摆自己新买的裙子。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自己是女人该有多好,即使死在襁褓里也比现在幸福。
少主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关心他的衣着,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杀了那个男人。」
「……去吧。」
他单枪匹马地去了,却被几人血淋淋地接了回来,他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看到!
少主似乎预料到这样的结局,「明白了吗?」
「……是。」
在他疗伤期间,他被命令培养势力,并且,去接近一个女孩。是的,一个女孩,一个重新让他找回色彩的女孩。
「律律,你穿裙子好漂亮哇!比我还漂亮!」
「律律,这是我妈妈买给我的新裙子,送给你好不好?」
「他们都说我是个男孩子,却喜欢穿裙子,是个变态。」
「干嘛听他们胡说啦,他们嫉妒你啦,我们家律律是最漂亮的!」
「我其实真的是个变态,我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已被亲生父亲强暴。
「那今天我们去游泳吧,我帮你洗干净,嘻嘻。」她笑道,「你想当变态那我也是变态好了,谁叫我们是麻吉。」
……
「呜呜,律律,你怎么又弄得全是伤嘛,下次不理你了啦~~」
「我帮你呼呼哦,痛痛飞走了!」
「律律,你不说我就不问,反正你就是律律。」
温融,少主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竟也变成他的珍宝。从一开始听从命令照顾她,到最后心甘情愿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无关情爱,她是他心底的颜色。
少主终於在18岁时当上龙腾白氏的新一代族长,他也成为龙暗的首领。这期间他开始了报复行为,在决定给那个男人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却得到了五哥失踪的消息,并且那个男人放出话来,若是对他动手,他首先杀了五哥。
於是找到五哥成了当务之急,没想到这一拖就是八年。八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为龙腾暗地里解决了不少人,成为白玦的第一心腹。他与白尔凡的几个私生子成为朋友,目的当然是为了监视他们,但没想到温融突然有一天闯了进来,以莫名其妙的极强小旋风姿态融於他们之中,并且莫名其妙让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防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甚至他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们说我在监视你们,不要让我为难,而对方也竟回答,多监视点,看到有好玩的过来,都省了电话费……
对亲生父亲都没几分感情的玦主所有的专注都倾於小融一人身上,他们终於也走到了一起,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事情了,拖了八年的事情终於有了进展,他决定独自一人前往那曾经的梦魇之地,为所有画一个句点。
二十四年的生命,像是活了一辈子,已经够了……那个可以包容他一切的女子,他可能等不到了……
「我要等你回来再结婚,其他的你看着办。」
多么红果果的威胁!这是他失去生命也要看到的两人的幸福,却被用来威胁他珍惜生命。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在温融的心目中,竟是跟她与白主的幸福同等重要。
原来他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吗……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慾望。
五哥竟然被藏在那个男人的床中间,竟然藏了八年!看着眼前已然痴呆,浑身被绑缚的赤裸五哥,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下泪水:「啊啊——」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地上那个痛苦滚爬的畜生偿还这一切!
那个男人还敢唤五哥的名,五哥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住尖叫,他费尽力气才压制住他,却被那个畜生利用未废的左手一枪射中胸口!
龙暗的人赶来,他在昏死过去前下了最后的命令,「照顾五哥,留下那个男人,其他人一个不留……」那些兄弟全都被畜生虐待死了,那些同情的、蔑视的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无法摆脱自己的罪,统统,一把火烧个干净吧!他们,已经无法苟活於世了。
回到龙腾接受抢救,在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去的时候,他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彷佛一切都是虚幻般。但白主的的身影却是那么真实,他说不清楚萦绕在胸前的是什么滋味。
花了半个月时间疗伤后,他将五哥安顿到自己的住处,叫了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请了最好的看护照顾,望着如同三岁幼儿一般、害怕一切事物的五哥,他时常心痛,心一痛,就会打电话到龙暗指示他们照料那个畜生,他没有死的资格,他会让他用后半生来报应他所做的一切。
唐紫,没有想到他的天使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听温融说过很多关於唐紫的事,但却不及他见到她第一面的震撼。
一见锺情吧那是,那张看似单纯却透露着狡黠的小脸,就那样闯进了被温融打开一丝缝的心。
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我很愿意当你的模特,但首先,紫,你愿与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当我的女友?」
原来,他的人生也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