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清回头看了看文建国,将情况说了一下,“我们要回去一趟吗?”
虽然已经跟刘翠凤断绝关系,这些年没有任何往来,但她对文建国确实有养育之恩,如今文建国地位摆在那边,於情於理都应该走一趟,免得外人说闲话。
“去吧!我也好些年没回凤口社了。”文建国拿下眼镜,看着窗外的秋叶陷入沉思,十几年了,凤口社那些过往好像尘封的老旧相片,他都快记不清了。
两口子简单收拾一下就上了飞机,他们并没有告诉几个孩子,没想到下飞机的时候周子程和文欢欢竟然开车来接他们。
林丽清有些意外。
车子到了凤口社,文建国示意周子程停车,他要下去走走,林丽清便陪着他下车。
如今的凤口社变化大的两口子都不敢认了,村口大马路边一整排的地全都建成了联排的三层带店面楼房,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卖菠萝的,有新鲜的菠萝还有菠萝酱,水果罐头等等。
还有人开饭店,卖早点,杂货.让人目不暇接。
两口子全都戴着帽子墨镜,倒是没被认出来,进入村子,一侧是望不到头的菠萝地,另一侧是一桩桩三四层的自建房,装修得还不错。
林丽清忍不住惊叹道:“村里看来是真的富了,我都看不到以前的古厝了。”
文建国扫了一眼,值了不远处的房子说道:“那边有。”
那个位置林丽清走近一看,果然,跟她猜的一样,是高枝家,看来这些年他们还是老样子,并没有跟着大家一样赚钱。
一行人没有出声,经过高枝家的时候发现这家大门上了锁,那锁已经有些生锈了,难不成房子没有人住?
林丽清只看了一眼便径直往颜建设家走去。
这些年颜建军出钱把村里的产业交给其他人打理,自己跑首都跟全家团聚了,他们家在村里的房子也就过年的时候有人,他们只能来颜建设家找陈素玲。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在院子帮忙,院子里堆满了办白事要用的东西。
“三叔三婶欢欢姐姐夫?”颜明恩转身发现他们,惊喜地喊了一句,赶紧招呼他们进屋。
文建国拍了拍颜明恩的肩膀,欣慰地问道:“研究生毕业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颜明恩憨笑着摇摇头,“我爸妈想要我去市里国企上班,我想在外面闯荡两年,意见不一致,我不想跟他们争辩,三叔,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文建国好笑地骂了颜明恩一句。
这时候陈素玲从屋里出来,看到文建国几个高兴极了,赶忙请他们进屋,“老太太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她现在什么情况?”林丽清问道。
陈素玲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情况,大伯哥去首都,二伯哥那边不认她,她就只能依靠我们了,人老了事就多,越来越任性,以前拄着拐杖出门到处说我们这些儿子儿媳不孝顺,可能坏话说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自己说到兴头上没留意几个边上打闹的孩子。
让人家的球给撞了一下,摔了,不大严重,可她非说腿疼走不动,建设被烦得不行,带她去医院拍片,一拍才发现骨折了。”
“这样就骨折了?”林丽清诧异瞪眼。
陈素玲也有些无语,“可不是!当时人那么多,大家都说,是她被球碰到吓了一跳,自己后退一步才摔的,也没磕碰到,谁知道就那样了,医生说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我就纳闷了,村里比她年纪大的老人多的是,人家下地干活还是一把好手,没听说谁有这毛病的。
建设说就是懒出来的,这些年她除了在外面瞎晃悠说我们坏话就是在屋子里待在屋子里看电视,一看能看一天,年轻人都禁不住这么造,更何况她这种联考太太。
骨折后她的脾气更差了,让她好好养着她非要闹,给她买营养品也不吃,反正就是什么都要跟我们对着干,越不让她做她越要做,腿没养好,还整得更严重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病了。
上诊所给她拿药吃了两天没效,建设说带她去医院,她骂医生黑心肝,就想赚她的棺材本,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后面变严重,送过去就说是肺炎,住院好几天也不见好,昨天就拉回来了。”
其实刘翠凤的情况一开始并不严重,好好养养,过两三个月又能跟以前一样出门了,可她非要作,腿伤严重到肿得跟象腿似的,开始发炎发烧,之后又没对症下药,拖延病情,导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这就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别说陈素玲无语,就是林丽清他们听了也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