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痴痴(1 / 2)

禹藏呆呆地看着房中的人, 那一瞬间,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在胸膛中激烈的挣扎着,直到他感觉窒息, 才猛然喘息着回神。

他不敢再往房中看, 仿佛房间中有着摄魂夺魄的精怪,多看一眼就会没了性命。

可是他的眼睛不看,脑海中却将刚才的分分毫毫都记在了心里。

那人的唇, 那人的眼, 那人的纤细的指尖

禹藏深深地呼吸,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强行将女子的存在从脑海抹去。

他落荒而逃“我、我们走”

禹藏看向陶钥, 想要催他离开,但是转过头, 看到陶钥的眼神,他却住了口。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刚才的模样。

懵懂的窥探着房内, 却在下一秒小心翼翼地放慢了呼吸, 眼中一点点聚神, 仿佛在荒凉的转角遇到了盛开的花。

一瞬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全世界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眼中之人。

禹藏用法术将陶钥的透视遮住。

陶钥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转过了眼神。

禹藏道“我们该走了。”

在此刻, 陶钥似乎才想起他们在何时何地,如此境地,他们不该再看下去了。

沉默了数秒,陶钥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路上,两人不知为何皆是没有言语,最后也不再说吃酒的事情,各自回去了。

七八日过去。

禹藏又做梦了。

梦中,一个白衣女子冲着他的笑,她的红唇微微弯起,唤着他。

他不知道女子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紧张极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询问她的名字。

女子似乎听到了,唇齿张合着回答他。

可是他却听不到她的回答,只能再次询问。

一声轻笑传来,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她趴在他的后肩,凑在他耳边。

他们的距离极近,他都能听到女子清浅带笑的呼吸声了。

禹藏浑身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害怕惊扰到这她。

身后的女子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悄悄对他说“不行哦,你难道忘记行昼了吗”

满心的激荡与心动顿时一凉,禹藏缓缓睁开眼睛,月上梢头,正是夜半时分。

大梦一场,禹藏只觉自己恍惚还在梦中。

是真的在梦中吧,否则,又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禹藏睡不下去了,他披起了外衣,来到了院中。

院中花好月圆,萤光四散。

然而他却无心欣赏,在夜晚的冷风中,他怔怔的站在院中,一点点将自己的思绪缕清楚。

是的,华行昼是他的友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如此心思,光是想便是侮辱。

禹藏一夜未眠,一番思绪过后,将躁动的心压到心底。

第二日,他正欲邀请华行昼相谈,却没想到陶钥先邀请了他。

禹藏前去赴约了。

醉仙楼内,仙仆们奉了茶,退了出去。

等到门扉掩上,陶钥拘束地喝了一口茶,见禹藏不语,犹豫了瞬间,开口问道“禹藏,你可知我们那天在华行昼房中所见的女子是谁”

正在饮茶的禹藏怔住了,忆起那日陶钥的神色,他放下茶杯,直视陶钥的眼神,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陶钥躲开了禹藏的眼神,底气不足道“你不是关心华行昼吗难道你就不好奇吗那女子究竟是谁华行昼为何与她在一起又为何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天,我问了问我妹妹,仙界之中,并未听过她,她”

“够了。”禹藏打断陶钥的话,“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

陶钥所说的问题,禹藏早就想过,如果只是普通的女子,华行昼何必藏着瞒着,那女子明显是见不得身份之人。

如若只是下界之人也就罢了,就怕那女子是妖魔一类。

虽然那女子身上好似并没有妖魔之气,可是想到看见那女子时神魂颠倒之感,他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也产生了怀疑。

禹藏皱眉思索中,陶钥按耐不住的追问道“你有分寸你要如何做”

“我已经约了行昼明日午时见。”禹藏道。

不管那个女子的身份如何,他都是华行昼喜爱之人,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能轻举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提醒友人,然后自己恪守本分。

陶钥不可置信,“你要和他说我们偷窥之事”

“这有何不能说,大不了他生气被他揍一顿罢了。”禹藏淡淡道。

陶钥顿生心虚之感,偷窥之事却是不是不能说,只是他这起了异样心思之人只想把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

陶钥这理由说不出口,便不再说话,只是拿了茶杯继续喝茶。

喝完了茶,两人离开醉仙楼,踏出醉仙楼外,陶钥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如若那女子真不是仙界之人,你要如何”

禹藏眸色微沉,道“不是我要如何,而是行昼要如何,我会劝他走正确的道路。”

说完,禹藏不再说话,直接抬步离开了。

陶钥闻言神色失落,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最后才远远跟上。

两人的御剑飞行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远处。

而在两人离开后,醉仙楼二楼,绿宣看着呆呆在景栏处的杏林,畏惧的喊道“杏林,她们一会就过来,你、你进来吗”

杏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思考她刚才听到的话语。

不是仙界的女子,和华行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