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虚怀终於忍不住呛了她一句:「你接生?难怪我先天不足。」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被她的宠物吓了一跳才早产的。
果然,她的背僵住了,一直叽叽喳喳的她突然静了下来。
他喉头莫名的一堵,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心里直发沉,像压了几千斤重的巨石。
过了许久,前面才传来她低缓而又坚定的声音。
「小秋,有朝一日我的医术会超过我爹,然后我会治好你的不足之症,你信不信?」
被压住的心彷佛找到了突破口,他很快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然后一直谨守礼教垂在一旁的双手顿了下,终於抬起,环住她的肩。感觉她的肩背渐渐放松,脚步与气息也恢复平常的轻快,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突然将他的双臀往上托了托,调整了下位置。
心中刚刚碎掉的巨石又开始聚集成块,这回轮到他全身僵硬了。
而这僵硬度,在她停下脚步时,又攀到了新的高峰。
「到了!哈,小秋,就是那个洞!我今早稍稍探过,里面至少有十五条蛇!」
南小乖那年以身试药被药反噬之后,凤虚怀提议她以后用毒蛇试药,又陪着她上山入洞地抓蛇,所以她一直认为他对蛇有研究有兴趣,每次发现新的品种都会找他一起看。
殊不知,他得母上大人的遗传,也是怕蛇的。
就连天仙子这样无毒无害的小白蛇,稍稍吐吐信,也能令他头皮发麻。
下意识的,又想叹气,看到身前的人,又生生憋住了,转而拍拍她的肩膀。
「放我下来,我陪你进去瞧瞧。」
南小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然后很自然地一手牵他,一手扶住他的肩膀。
他的眼神微微滞住,这动作,她什么时候开始做得这样习惯的?
习惯到令他觉得无比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心不在焉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动作,瞬间有些别扭,想把手抽回来,猛的看到洞中或穿梭或盘卧的大蛇小蛇们——
虽然撒了药粉,它们无法近身,他还是倏地握紧了南小乖的手。
南小乖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随即恍然大悟。
「小秋跟我一样兴奋是吧?这里真的好多蛇呢!有一两只甚至是我都没见过的!」
他不在意她又误会他了,只要她抓着他的手再紧些就好了。尽管她的手比他粗糙多了,太多被药草割过的细痕,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子,却给此刻置身阴冷蛇窟的他带来莫名的温暖与安全感。
想到这儿,他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