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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识相伴多年,从来没有一刻距离这么近。

易铁生开口:“挽挽,你觉得你丢了什么?”

初挽声音发涩:“陆家是太爷爷为我指的婚,是留给我的庇护所,现在,我要摆脱他们,就好像我彻底和过去割裂,和我太爷爷留下的一部分割裂了。”

她低声说:“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

朦胧夜色中,她的声音很低,有着和她往日截然不同的茫然。

就像一个失去方向的小姑娘站在荒草弥漫的山谷中。

易铁生缓慢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臂膀僵硬,不过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却格外轻,那是以极重的力道在控制着,才能那么轻地握住她。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挽挽,我明天出发去美国。”

“嗯?”

“把这件事交给美国的医生吧。”

初挽不懂,她安静地望着他。

易铁生看着远处温榆河畔的灯光:“如果他们能治好我的腿,我是说让我行动不受影响,我们再考虑这件事,只是考虑考虑,在这之前,你我都可以寻觅自己更合适的人,也可以撤回自己的想法,可以吗?”

初挽不说话。

易铁生感觉,自己的呼吸静止了。

他就那么安静地等着,等着她的声音。

许久后,他终於听到她用很低的声音道:“我就知道铁生哥对我最好,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我,你也不会,是不是?”

易铁生轻握住她的手,道:“是,这个和婚嫁无关,你嫁给谁,你也是挽挽。”

而挽挽是他要守护的人,这是他五岁时候便立下的誓言。

他是易家这一代对初家做出的承诺。

初挽反握住他的手:“铁生哥,我预祝你美国之行顺利,等你回来,我们再谈我们的事。”

易铁生:“好。”

在助理的陪同下,易铁生上了车子。

自从他出事后,车子都是经过特殊改造的,上下车倒是很方便。

她目送着易铁生的车子离开,之后自己迈步准备回去。

她其实明白易铁生的意思。

他看出她对他发出的婚姻邀约是基於一种理智的选择,他并不赞同这种方式。

他认为,她不应该以这种态度对待婚姻,所以才让她三思而后行。

这就是易铁生,永远以她为先的易铁生。

他单身,一直陪着她,她可以向他索取任何东西,包括男色,包括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