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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不透的黑眸是理智的,理智到冷漠。

就好像他已经剔除了任何属於人的多余情绪,一切都可以政治正确地向着最完美的角度。

此时的初挽半靠在病床上,嘴上还咬着包子。

她看着陆守俨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牙齿在包子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把包子拿开。

嘴巴动了动,她低声道:“七叔。”

这么喊了一声后,回忆如潮水涌入,她神情也就冷了下来。

自从九龙杯碎后,她备受打击,精神萎靡,陆建时也吓傻了,不敢和她闹腾,两个人麻溜领了离婚证,她便搬出来住。

不过也只是临时搬出来,她也没见过陆家人,陆家大部分人应该不知道这事。

现在突然见了陆守俨,意外之余,也不太想面对。

她和陆建时离婚,理论上来说也和陆建时长辈没关系了,不知道陆守俨怎么突然跑来这里,这行为就很奇怪。

这时候,易铁生站起来,和陆守俨略寒暄了几句,又问起陆守俨:“陆先生过来,是有什么要交待的?”

陆守俨听这话,视线落在初挽身上,声音却很淡:“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挽挽住院了,过来看看她。”

说着,他径自走到了初挽床边,拿起床头的一个记录本,上面是病人温度以及点滴相关记录。

他很随意地翻着,随口问道:“大夫说什么?挽挽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初挽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些,只好含糊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其实就是冻着了。”

陆守俨的动作停顿在其中一页,他看着上面的记录:“血糖偏低?”

初挽:“那只是偶然的,并不是一直低,总体还算健康。”

陆守俨微颔首,才道:“看你精神还不错,大夫说哪天出院了吗?”

旁边易铁生听了,道:“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出院。”

陆守俨收起记录本,看向易铁生:“铁生,这两天挽挽住院,辛苦你照顾了,改天一起喝茶吧。”

易铁生略怔,他心中疑惑,不过面上不动声色,笑道:“这都是应当应分的。”

初挽便道:“七叔太客气了,铁生哥不是外人,他有时间就让他照顾了。”

陆守俨淡看她一眼。

初挽便觉得这神情说不上来的异样。

她疑惑:“七叔,怎么了?”

陆守俨待要开口,外面却响起敲门声,这次确实是护士来了。

护士进来后,先大致交待了下情况,之后提起明天要出院,现在需要办手续。

她看向屋内两个男人,发现其中一个是坐轮椅的,於是她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陆守俨身上:“请家属过去一下前台,需要填写资料表格,登记下,这样明天就能出院了。”

这话落时,初挽下意识看向易铁生,易铁生则看向陆守俨。

病房中气氛微妙起来。

初挽这才发现,谁应该是家属,这个问题现在有点不好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