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用筷子夹了一块肉片:“来,吃口这个。”
初挽便张口唇吃了,吃完后,她笑道:“我喂你吃虾,你喂我吃肉。”
陆守俨笑看着她:“那我还要吃虾。”
初挽:“给你剥。”
两个人正这么吃着,外面响起敲门声,陆守俨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楚护士。
楚护士看到这两个人对着一个搪瓷盆,就那么脸对脸吃饭,也是意外。
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尴尬了。
其实也没想怎么样,就是随口聊了几句,根本没什么,但是落在这位陆同志爱人耳中,难免有些不够庄重。
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不过职责所在,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过来后,看到人家两口子在吃饭,那种暖融融的氛围感,倒好像自己惊扰了什么。
楚护士恨不得马上跑出去,但也只能笑着和陆守俨初挽打了招呼,之后查看了吊瓶。
吊瓶里的药液已经快没了,她快速记录情况,之后道:“估计再有十分锺就没了,到时候麻烦叫我一声,我会过来起针。”
初挽自然也就点头,表示感谢。
楚护士红着脸,微点头,赶紧出去了。
下午时候,陆守俨已经找了大夫说要办出院,大夫看了今天新出的检查结果,觉得明天观察一天,没问题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初挽见此,自然赞同大夫的,陆守俨也就没说什么了。
吃过饭后,陆守俨单位的人马来了,有要签字的,有要商量事的,也有帮着记录回话的,比上班还忙。
初挽也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听那意思,前两年本地发现一个新的油田,这次他们修筑防潮海堤,是要作为抵御海风暴的一道屏障,是为了保障新油田的开发安全。
这个堤坝修建工程是抽调了油田建工指挥部工程大队的职工,又雇佣了一万民工,可以说是本市史无前例的大工程。
上一任的市领导,就是因为这个工程贪污才被拿下,换了陆守俨顶上。
这种做了半截的工程,由陆守俨空降接管,里面自然是种种艰难,也是因为这个,陆守俨来到这里后,几乎一心扑到这个工程上,前几天遇到海潮,更是自己身先士卒。
初挽静默地陪在一旁招呼着,听着里面种种权衡考量,也是头疼,想着自己做的事情,自然是麻烦,但是他又何尝轻松。
之后,那几个负责人就先撤了,只留下陆守俨的一位秘书。
那秘书姓孙,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从旁和陆守俨汇报了几件事后,便笑着和初挽打了个招呼。
陆守俨拿着钢笔,沙沙地在文件上签着字,之后道:“孙秘书,麻烦你帮我和医院说一声,给我配一张钢丝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