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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一听,看过去,却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旧中山装,嘴里叼着烟,就那么打量着她手里的豇豆红笔洗。

初挽看着这人,认出这人是孙二爷。

这位孙二爷以前在文物商店干过,后来改革开放,自己跑去外贸公司干,这人在业内口碑不好,提起来孙二爷拇指便往下一比,觉得这人不行,大家多少躲着他。

不过初挽看到这人,却是想起一桩事来。

前几天,胡经理提到过这孙二爷,说他得了一件康熙粉彩祝寿瓶,本来胡经理只是无意提提,不过初挽却约莫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孙二爷上辈子也是宝香斋的客人。

按说宝香斋是挑客人的,为什么他这样的竟然也能上宝香斋,就是因为那件干隆粉彩大瓶。

那件大瓶是干隆题字的祝寿瓶,这位孙二爷无意中得了一件。

偏偏那时候,刀鹤兮也得了一件。

刀鹤兮的那一件和孙二爷的那一件是一对,当时刀鹤兮想凑成一对。

但是刀鹤兮也知道孙二爷不会随便卖他手中的干隆粉彩大瓶,便干脆将这孙二爷请到了宝香斋,让对方拿出来内部竞价,他让底下秘书直接拍走了。

当下初挽淡看了一眼孙二爷:“这位老同志,做事总得讲点规矩吧。”

孙二爷这个年纪,不可能不知道规矩,别人拿在手里不放开的,或者正在讲价的,你再喜欢,也得等人家,上前直接抢,这是乱了规矩。

当下她便不再理会孙二爷,直接过去柜台:“服务员同志,麻烦帮我结帐,这件豇豆红笔洗,我要了。”

孙二爷捏着手中的过滤嘴香烟抽了口,打量了一眼初挽:“女同志,你什么意思?我看你对着看了半天,也没说要的意思吧?”

初挽也:“我当然是要买,我不买我就放下了。”

说完,径自就要找服务员结帐。

孙二爷抖着腿,弹了弹烟灰,乐了:“女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就来看过了,看过后,我就打算买了,可当时没带户口本,这不是特意回去取的吗?”

初挽:“你如果交了订金,我也就认了,但是看了后,也没说什么做什么,你也没订下来。我来了,打算买走,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孙二爷扬着下巴,一脸赖:“我没交订金,但我和服务员说了我要买。”

他看着那服务员:“是不是?我说了吧?”

服务员愣了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孙二爷斜眼给她使眼色,提醒:“今早上,我可是和外贸局孙副主任一起过来的,你忘了?”

服务员恍然,之后马上赔笑道:“对对对,你和孙副主任一起过来的,你们看过这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