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种想法自然有种种缘由支撑,也是足够理智的一个判断,但是世事难预料,老太爷的担心,总归是一个提醒。
於是她也就道:“太爷爷,你说的,我其实并不赞同,我相信他的品行,也相信他对我的一番情意,所以我对将来充满信心。不过我也明白太爷爷的顾虑,我会记住你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初老太爷听这话,看了看自己这放心不下的宝贝疙瘩,她眼睛那么澄澈,澄澈到仿佛天山的雪。
他道:“挽挽相信他,是吗?”
初挽肯定地道:“对,我信他。”
初老太爷听着,叹了声:“我也愿意信他,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看看这封信吧。”
说完,初老太爷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初挽。
初挽:“太爷爷,这是昨天的信?”
初老太爷:“挽挽,打开看看吧。”
初挽陡然意识到了,她望向自己太爷爷。
於是她便看到,太爷爷的眸中充满了怜惜和无奈。
初挽手顿了顿,终於打开那封信。
那封信是一个女人的口吻写的,其中诉说了她是如何和陆守俨谈了对象,之后又如何无故分手,言语间直指初家,竟是初家以婚契为束缚,逼着陆守俨和初挽结婚,而初挽又死缠烂打,以责任困住陆守俨,陆守俨万不得已只能和初挽结婚,把她抛弃。
她最后哀求了初老太爷,希望她管束初挽,给她一个交待。
最后,还有一张照片。
初挽打开那照片,是一张远景照,不过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玉渊潭边站着的,赫然正是陆守俨和一个女人。
那女人时髦洋气,长相有几分眼熟。
初挽辨认出,这是陆守俨上辈子的前妻孙雪椰。
她看着这个,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她抬头,看到老太爷在注视着自己。
那是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眸子。
在老太爷的注视下,她让自己从这封信的打击中抽离,并冷静下来。
初老太爷审视着重孙女这段带着弧度的情绪变化,看她情绪平稳落地,看她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终於道:“挽挽,你现在怎么想的,告诉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