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不是好人,还是说正事。”
柳白微清了清嗓子,极力揭过这段尴尬,“殿下想问什么。”
事关赵衍,赵嫣收敛了玩笑,垂眸望向案上摊开的奏状。
“工部按礼制在皇陵以北选址修建了赵衍的陵墓,一切从简,再过数月便能完工。礼部的人昨日奏请移棺迁葬之事,我暂未答覆。”
赵嫣皱了皱眉,“我觉得,赵衍并不愿回到那座冰冷的皇家陵墓,与坑害、放弃过他的人毗邻为伴。除母后外,就数你们最了解在乎赵衍,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她这么一说,柳白微便懂了。
“太后娘娘如何说?”
“母后惟愿在慈和宫供奉赵衍灵位,使其受香火祭奠,并未提其他要求。”
“我与殿下的想法一致。”
柳白微道,“故太子曾言自己身困东宫之中,灵魂受病体所桎,不得自由。西山上虽青碑无名,但有山水相伴、同道在旁,坐可观浮云碧空,俯可瞰京畿万里,应是他喜欢的地方。”
霍蓁蓁也道:“太子哥哥喜静,不爱来回折腾。”
三人想一块儿去了,赵嫣颔首:“我想着,陵墓这边做个衣冠塚便罢,不必打扰兄长清净,也省得劳民伤财。”
柳白微极有默契:“后日早朝,我上书牵个头。”
此事议定,赵嫣轻松了不少,提笔批了奏状,又问:“兄长的事定了,你们的事呢?”
“我们何事?”
两人再次同声,这会儿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嘴角抽了抽。
“自然是你们的终身大事。”
赵嫣也弯眸笑了,以笔杆抵着下颌,“兄长若还在,定然也希望他最好的友人与表妹,都能有自己的幸福。”
“我尚在丧中,不急此事。”
柳白微别过头,语气有些许生硬。
“我也不急,我才十六岁,爹和母亲说这两年可以慢慢挑选。”
霍蓁蓁自顾自坐下,从果盘中挑了一块鲜切的桃肉,“又不是人人都像你,挑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柳白微嘴角翘起,附和道:“就是。”
这两人平日里拌嘴不休,在对待闻人蔺的事上倒是同仇敌忾。
赵嫣挑了挑眼尾,故意问:“我男人怎么了?”
“男子呢,就是要容貌俊秀、温柔体贴才好,母亲说这样的男人才博学知礼,懂得疼人。”
“姑母这样说,霍将军知道吗?”赵嫣哑然失笑。
“我爹虽粗了些,可对母亲言听计从,是武将中极疼妻女的。”
霍蓁蓁哼了声,“那个肃王虽也俊美,可看人的眼神冷得很,像是不解风情的煞神一样,我一见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