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东西安静从容,但速度一向很快。
见他屈指叩着膝头,静静凝望自己,赵嫣眨了眨眼,将自己的那半碗推出去:“还要吃吗。”
闻人蔺没有接那碗浮元子,而是拉过赵嫣的手,伸出食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有点麻,还有点痒,赵嫣忍不住蜷起手指,试图缩回掌心,却纹丝不动。
闻人蔺捉住她的腕子,将她蜷起的窍细手指一根根打开,继续耐着性子在她掌心写字谜。
赵嫣实在受不了了,笑得险些打翻手中的碗:“你……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折磨我了。”
“哑郎”这才解了禁锢,大方慈悲放过她。
他作势思索了片刻,欺身道:“想吃点别的。”
赵嫣搓了搓酥麻的掌心,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闻人蔺凑得更近了,半垂眼帘,抬起在她掌心写字的食指,点了点她的唇瓣:“想尝这个。”
“……”
他侧首凑了过来,赵嫣没有拒绝。
灯影重重掠过车帷,仿若天时地利,她的心跳砰砰鼓噪,如潮水奔涌不息,屏息敛目,分不清是期许还是旁的什么。
“唔……”
她手脚发软,颤巍巍端不住手中的浮元子。
闻人蔺倾身压吻上来,顺势拿走了她手中碍事的搪瓷碗,当地一声搁在案几上。他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吻得又深又长,赵嫣眼角不可抑止地泛起了水光,车顶摇晃而模糊。
一吻毕,她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
闻人蔺气定神闲,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於耳畔得寸进尺:“想揉抚殿下。”
“……”
赵嫣让他说话,可没让他说这等的浪荡之言!
她色厉内荏地瞪目,闻人蔺却勾着她一缕散发犹自笑着,褪去平日神只之貌,像个敲骨吸髓的妖孽。
抗议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尽数堵住。赵嫣浑身都热了起来,试图反击,却反被压住腕子趁虚而入。
前年初见之时,她错将闻人蔺认成温雅的正人君子;簪花宴后,她觉得闻人蔺许是个有些混蛋的正人君子;而现在,他连正人君子也不装了……
“闻……”
“再亲一下。”
车轮辘辘,将那细碎的声响遮掩得干干净净。
绵长的一吻,到最后赵嫣眼睫湿润,满脑子的《洞玄子》交吻要义忘了个干干净净。
断续的意识拚凑成一个念头:原来肃王的定力,也没有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