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幅字确然出自严书圣之手,只不过是从真迹里揭下来的一层纸皮?”
“不错。”
赵嫣做出了然的样子,颔首道:“舅舅慧眼,孤受教了。”
魏琰道“不敢”。
他看了赵衍片刻,忽而想起一事。
“去年殿下来寒舍时,似落下一枚佩玉。后来臣带着阿月离京休养,一时也将此事忘了,今日殿下既在此,臣便将其物归原主。”
“有这事?”
赵嫣讶然抬眼,兄长遗落的佩玉?
魏琰点头道:“请殿下稍后,臣去取来。”
赵嫣正愁如何开口打探消息,闻言忙不迭颔首道:“好。”
行止轩是魏琰为爱妻打造的谱曲看书之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窗边一张美人榻,屏风后书案笔墨一应俱全,供着一张价值千金的古琴,三面墙壁围满了书架,墨香与熏香混合,沁人心脾。
而外间是一间茶室,置有小炉与茶具,还有长案和柔软的坐席。
容扶月花费数道工序,方沏出两盏琥珀无尘的清茶来,供霍蓁蓁和赵嫣品鉴。
赵嫣端着茶盏,适时开了口:“舅母身体可好些了?”
容扶月恬淡如兰,温婉答道:“多谢殿下关切,妾今年已好许多。”
“我观舅母气色,亦是大好之兆。”
赵嫣笑了笑,好奇道,“孤自小体弱多病,灌了多少汤药也不见好,不知舅母平日吃的什么药?是何来头?既大有裨益,孤也想试试不一样的方子。”
容扶月失笑:“殿下,药哪能乱吃的呢?”
“也对,不知是否对症。”
说着赵嫣侧首,拿出炉火纯青的装病技巧,掩唇轻咳两声。
许是病患间的惺惺相惜,容扶月动了恻隐,柔声道:“妾的药,是侯爷从一名云游方士那求来的。殿下如有需要,稍后可问问侯爷。”
闻言,赵嫣略一错愕。
舅舅明明是从神光教手中求药,为何要骗舅母说是云游方士?
此事若当面刨根问底,就太刻意了。赵嫣只得摇首道:“孤开玩笑的。孤这弱症,真交给外面的人,母后也不放心。”
又问:“那云游方士开的,可是丹药?”
容扶月答道:“是。”
“定然很苦吧?”
“不算太苦,气味也甚是沁人。”
赵嫣想看看那药丸是何模样,正打着腹稿,就听容扶月担忧道:“殿下近来,可有长风公主的消息?”
赵嫣下意识心脏一突,不动声色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