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苁离开后,许芊芊又拿起了一张信纸, 葱白的小手执着狼毫, 一笔一划, 认认真真的写下了一行字,而后,将信折了起来,装进了黄色的信封里,落下蜡油封口后,唤了管家来。

许芊芊:“你将这个信,送到东宫里,说是许小姐给毒砝,里面是关於许大哥的病。”

管家应了后,拿着信便离开了。

许芊芊的目光又看向了前阵子皇后赏赐的那盒胭脂,目光一沉,不由得又想起晏呈翻墙进来的那天。

......

那夜,她说完那些话后。

他面色一顿,许久后,屋内响起他自嘲的笑,须臾后,他沉闷、哑声道:“是我痴心妄想了。”

许芊芊垂下眼眸,许久后,不回答,但却只是把他抱着她的手,一个、一个指节的给掰下来,而后别过头,不再看他。

.......

东宫。

夜里的风很大,黛蓝的天上繁星点点,不远处的树梢上,有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惹人心烦。

到了初秋,这天一点儿情面都不留,转眼就变凉了起来。

东宫的主殿内,晏呈接连着好几日都埋首在案前,伸出手捏了捏紧蹙的眉心,手又拿起桌案前,被苏维拦下来的那封信。

——“殿下,方才宫外有人传信,说是许小姐给毒砝先生的。”

他眉头舒展,目光一顿,修长的手将信拆开。

字迹娟秀、见字如人,可见其主人也是个娴静端庄之人。

不止他这么想。

一旁奉茶,忍不住瞥了一眼的苏维也道:“许小姐的字一如既往的好看,早些年,老奴看过许小姐的字,字如人,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字迹娟秀、人也端庄娴静。”

许芊芊如今在晏呈的心中是何等的地位,作为伺候晏呈多年的苏维岂能不知?

可惜这次,苏维拍错了马屁,不知前阵子,晏呈正与他口中“端庄娴静”的许芊芊闹了矛盾。

这话,无疑就是扎到了晏呈的心巴上。

只见他脸色一沉,眸光一暗,勾起了往事。

那日,她不但说出那些诛心的话,还将他抱着她的手,一个一个的掰了下来,而后,别过头不再看他。

这般的拒绝、默认、烦厌、晏呈岂能不懂?

他修长的手桎梏住许芊芊尖细的下巴,许芊芊的反骨,却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就是死咬着下唇,模样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侮辱、委屈似的。

那颗泪,沿着她那双勾人的眼眸滑落,划过了高挺的鼻子,再划落到樱桃唇的唇边,最后划落到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灼热、滚烫的泪,让他的手心跟着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