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呈许久没等到声音,他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须臾,他眉头轻皱,眼皮倦懒的一掀,看向站在中间的秦香。
秦香私下派人打听了许多关於晏呈的事情,连他的喜好、厌恶、不喜的事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和许芊芊是怎么闹得,都没有遗漏掉。
所以,太子殿下和许芊芊,是注定不能在一块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先是互相珍惜,方才能长久。
思忖片刻后,秦香再次跪地,将头磕地后,轻声道:“太子殿下,民女是来求殿下一件事情。”
秦香和晏呈左右不过第三次见面。
说求,倒是有些微妙。
晏呈能让秦香进门,已是看在了母妃昔日的手帕交周舒的面子上,而今,听见她说求字,耐心一点点的耗尽,冷声道:“何事?”
秦香抬起头,须臾后,道:“我哥哥和许姐姐两情相悦,民女想求殿下成全!”
苏维站在旁侧,眼神睨了一眼跪着的秦香。
心下不免有些讥讽,秦仲、秦昭,都一股正气,怎么到了秦香这,倒愚笨了。且不说她有没有资格向殿下讨要“成全”一说,成全的对象,还是殿下的心上人。
殿下能应,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晏呈看向秦香的目光宛如冰刀一般,眸色漆黑深沉,带着锋锐、阴恻恻的寒意,冷声道:“秦昭让你来说的?”
秦昭不是没脑筋的。
其实早在晏呈的眸子变冷时,秦香便觉得有些害怕,但听见晏呈这么问,只得硬着头皮,轻声道:“今日来找殿下,全是民女一人的想法,臣女自幼同哥哥长大,深知哥哥对许姐姐的情意,还请殿下成全。”
晏呈那双眸子终是从秦香身上收回,宛如幽静的海面,深不见底,可周身的气场却像是愈发的冷冽,仿佛要将人活活冻死。
须臾后,落针可闻的屋内,响起他沉冷的话,“你应该庆幸,你的母亲同安妃娘娘是手帕交,也应庆幸,你许姐姐近来愿意搭理孤,否则......”
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又道:“就凭你今日的这番话,孤能让你从这出去后,便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秦香怎可能不知晏呈的手段,凶残、不近人情、冷漠,她今日能来,无非就是掐着周舒是太子殿下母妃手帕交这一点,方才肆无忌惮。
但被他这般直白的戳破,那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又道:“殿下,民女没有别的意思......”
晏呈终於没了耐心,他往后一靠,靠在宝座的椅背上,道:“你什么意思,孤不想懂,也不会去懂,孤今日饶你,也只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
“出去!”
太子殿下,比别人口中的,要更无情上几分。
秦香的那颗心,从进来到出去,不足一刻,却彻头彻尾的感受到,从天上坠入了海底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她的心,却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他那边倾斜。
她发了疯似一般,就是觉得,太子殿下哪怕无情,也是世上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