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芊芊应顾欢意,知道。她心里都懂,方才那么说只是怕顾欢意是挺喜欢关制的,可如今知道顾欢意同自己想的一样,她便安心了。

只是关家和陈家还有生意往来,陈家的老夫人本就对顾欢意多有不喜,她是断不能让顾欢意去替自个儿说没相中的话,人是她点头看的,自然也得由自个儿来说没相看上。

许芊芊道:“若是关制还有问姐姐,那么姐姐便应下来,我再见他一面。”

顾欢意不知许芊芊替她想了那么多,沉吟片刻,思忖着关公子虽然那日说话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但骨子里应不是什么坏人,便应了下来。

......

申时七刻的时候,凌安街即将宵禁。

巡抚旁侧的安苑却灯火通明,大夫拎着药箱往外走去,脚步有些沉,赶在宵禁前离了安苑。

安苑西阁里,琉璃灯盏微微晃动,烛火摇曳映照在男人的脸上,他显然是有些不信大夫方才说的话。

太医说:“公子,从脉象看,您今日吐血是气急攻心所致,但时辰已过那么久,照理脉象应是平缓,但公子您的脉象却有些絮乱,倒像是气急攻心后,引发了其他的杂症。”

晏呈不屑一顾,这些年来,他的身子向来好的很,从未出过任何差池,甚至连常人时不时要染上的风寒都从未有染过,到了这,却成了有其他的杂症。

“简直就是庸医,”晏呈将狼毫一丢,而后手掌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处,眉心又微微的蹙起,“查的如何了?”

苏维一直立在旁侧,今日殿下气的吐血了后,险些没有把他吓死。

要知道,若是殿下在凌安出了什么差池,最终遭殃的还是他。

眼瞧着殿下回返到了西阁处理政务,一点儿都没有要请大夫看的意思,最终还是苏维硬着着头皮请了大夫来,好言相劝,殿下方才愿意把脉。

当听见大夫说,殿下有其他的杂症时,苏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殿下何来的杂症?身子骨好得很。

得,好不容易胆大一次,却请了个庸医。

苏维心底一凉,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个眨眼,脑袋便不在了。

倏地响起殿下的问话,苏维立刻狗腿的上前,有些邀功的道:“老奴正要向殿下禀告呢,已经查出了关家公子关制的一些事情,不但如此,老奴还查到了,许小姐来凌安的目的。”

冷不丁的又听见她的名字,晏呈心底一抽,鲜少有这些难受的滋味。

自从今日气急攻心导致吐血后,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只要想起那娇气包,听见她的名讳,便会时不时的抽痛一下,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缺失的,都给补上。

他强忍着那摧心肝的难受劲,沉声道:“说。”

“老奴听说,顾三公子自从许小姐来了后,便一直派人去打听一个名唤毒砝的人。”

晏呈眉头紧锁,好半晌后,他挤出了一句话,“毒砝,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