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讲。”
屋内响起茶杯放在茶案上的声音,继而是晏呈低沉的嗓音,“孤问你,今日为何要弹那一曲。”
那曲子,分明是她一字一句的允诺,只弹给他一人听。
他自认心胸不是如此狭隘之人,也不会将儿女情长看的那么重,只是她近来有些让人感到生疏,生疏到让他有些烦躁,至於这个燥,自个儿也不知从哪里燃起来的。
不但久久不进一次东宫,甚至他出宫替她解围却也讨不到她的一点儿好。
还被她骗,这些统统可作罢,他如今便想问问那曲子的事情,倒也不是说非要一个什么答案,只是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或许是另有隐情。
许芊芊站在屋内,美眸微颤,思索片刻后,如实回答道:“殿下,臣女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首曲子好听,便弹了,还请殿下恕罪。”
“孤自然不会怪罪於你,”晏呈的手摩挲了几下玉扳指,对这个回答说不上满意,他原以为,她是另有隐情,谁知这首曲子,是她自个儿想弹的。
那就代表着,她打心底便食言了。
“这首曲子,芊芊当时是如何说的,可还记得?”晏呈思来想去,还是问了。
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许芊芊怎么可能会忘记和晏呈的一点一滴,特别是这首曲子的曲谱还是晏呈给她写的,但是再忘不掉,那也是之前了,她咽气的那日,醒来的那夜里,便想好了。
无论如何,都不愿与他这种薄凉之人有任何的瓜葛。
许芊芊莞尔一笑,道:“殿下恕罪,臣女想了许久,到底是不知这曲子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整个屋内顿时安静,晏呈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也瞬间顿住了,眉头微微蹙起,倏地,他耻笑一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内显得有些突兀,稍许,他道:“既忘了,那孤今日便将你那日的话复述一次,芊芊记牢了。”
“这首曲子,当初,芊芊说只——”
“殿下,”许芊芊出声打断了晏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