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就...就是太子殿下快回来了,”流苏支支吾吾的,然后拿着药碗企图转身便走。
但许芊芊在东宫呆了一年多,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自知流苏是不愿让她知道,越是如此,这件事便越是严重,她岂能甘心,“你实话同我说。”
流苏扑腾一声,跪在了殿内,压着哭腔道:“方才婆子说,太子殿下从凌安那边传了信,让慎刑司的人将大老爷给抓了起来,如今,正在里头审问呢。”
轰隆一声,心里的一根弦像是崩掉了那般。许芊芊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冲上了脑袋,让她瞬间有些眩晕,她回过神后,立刻撩开了被子,企图走下床榻,但是几乎是脚刚落地,身子便一软,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急攻心,血流冲上来的那一刻,许芊芊两眼一闭,往后一倒。
......
许芊芊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待她睁开眼时,方才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具孤魂,她...死了,而她此刻,居然飘到了晏呈的身边。
屋内摆放了一个紫檀木桌案,还有一个太师椅,身侧是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屏风,旁侧有两个青花瓷的瓶器,不似东宫豪华,许芊芊猜,应该是在凌安的府邸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许芊芊便看见晏呈身边一直近身伺候的苏维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太子殿下,这是太子妃差人送来的信。”
“放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身暗色的华服,那双眸子宛如一片清冷的湖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封信,依旧在看他手中的折子。
苏维倒是习惯了一样,拿着信件放在了旁侧。
此刻,许芊芊才看见,苏维放的那一叠,都是她这一个月写给晏呈的,可这一叠信封,连封口都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拆过的痕迹,可见他是对她有多么的不待见。
许芊芊张了张口,很想问为何要把那么疼爱他的大伯父给抓进慎刑司。
可开口了却发现,他看不见,亦听不见。
许芊芊突然便想,为何自己的魂魄会来到凌安这边,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自己跟在他身后十几年,从年幼懵懂,到情窦初开,再到及笄的大婚,她的心里,全都是晏呈的影子。
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是他的无情、漠视、冷淡、无所谓。
许芊芊就站在晏呈的身侧,那双桃花眼瞬间盛满了雾气,可她忘了,她如今是一具孤魂,是没有眼泪的,他亦看不见,许芊芊自嘲的笑了,就算她不是一具孤魂,是实打实的站在他面前。
她哭了,他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