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财两失?苏婕芸一怔,不解地问:「宝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了就明白!」胡宝福说着,将原本揣在怀里的一坛酒递到她的眼前。
苏婕芸疑惑地低头一看,蓦地倒抽口气,震惊地盯着酒瓮,就见那瓮上头印着的字样是——「凤舞酒坊」。
「这酒是从你们「金安酒坊」出来的!我早说过了,那家伙根本不安好心,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家酒坊的招牌就要拆换成「凤舞酒坊」,而「金安酒坊」就要彻底在江南消失了!」
听着胡宝福的话,苏婕芸浑身发凉。
她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手中的酒瓮,该怎么解释?
心乱之际,胡宝福突然跪了下来。
「宝大哥,你这是……」
「婕芸,不管怎么说,你和陆允振都已经是夫妻了,就算「金安洒坊」变成「凤舞酒坊」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拜托你,替我求求情,千万别真的整垮了「万福酒楼」啊!「江南第一酒楼」的头衔可以让给他,但是别这么无情,真的断了「万福酒楼」的生路啊!」
看着胡宝福跪地求情的口面,苏婕芸不忍心极了。相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胡宝福这样的一面。
陆允振真的是那么冷情残酷、赶尽杀绝的人吗?
她心痛地摇头,实在不愿意相信。
可是……
当她的目光落在酒娜上「凤舞酒坊」的字样时,一颖心不禁狠狠地揪紧。
难道……难道陆允振真的骗了她?
胡宝福离开之后,苏婕芸的心情始终无法恢复平静。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派秋月出门,假装上街去买些东西,其实是特地绕到「万福酒楼」和「金安酒坊」去瞧瞧。
一等秋月返回家中,苏婕芸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怎么样?秋月?你看到了什么?有什么发现?」
「回小姐,秋月去「万福洒楼」看过了,真的没儿个客人上门,生意相当冷清。」秋月据实以告。
「那「金安酒坊」呢?情况怎么样?」苏婕芸立刻追问。
「这……这个……」秋月的脸上掠过一抹馗尬。
「别吞吞吐吐了,快点说!」苏婕芸心急地催促。
「是。秋月瞧见,「金安酒坊」的生意虽好,可是……从「金安酒坊」卖出的酒,酒坛上都印着「凤舞洒坊」的字样。」
从秋月口中印证了这件事,让苏婕芸的脸色一白,一颗心仿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还有……」
「还有?!」苏婕芸震惊地嚷道。难道现在这样还不是最糟的情况?「还有什么?」
见小姐受到那么大的打击,秋月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最后还是牙一咬地说道:「秋月还瞥见一块己经制好的「凤舞酒坊」牌匾,就只差还没有拆换上去了!」
「什么?!」
苏婕芸的脑中一阵晕眩,这些残酷的事实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劈进她的脑子里。
原本她心里还一还地偏祖着陆允振,认为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事实似乎真的就如胡宝福所说——她太天真单纯,太好骗了!
悲债交集的情绪,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想不到……想不到我真的看错了他……」
秋月见状忙安慰道:「小姐,先别哭呀,说不定……说不定这一切全都是误会。」
「误会?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难道还会有假?如果他不是要夺走「金安酒坊」,又何必要订制「凤舞酒坊」的招牌?」
「这……可是……唉,小姐,无论如何,您好歹先问过姑爷,看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吧?」
「会的,我会亲口问问他,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婕芸含泪地点头,神情凄楚又哀伤。
陆允振在外头忙了一下午,由於心里想念着家中的人儿,便回来探望他的小妻子,结果却察觉她的神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婕芸,发生什么事了?」
苏婕芸抬头望着陆允振,他那看似关心的神情,让她的心好痛。
「我问你,你是不是没打算放过宝大哥的「万福酒楼」?」
陆允振虽然诧异她会这么问,却也坦白地说道:「没错,我从来就没打算要放过那家伙。」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对付宝大哥不可?」
「那是胡宝福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苏婕芸难以接受地摇头。
她不懂,明明胡宝福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何罪之有?难道就只因为胡宝福曾当面跟他起了冲突,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
「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嫁给你,就不会对付他的。」
「不。」陆允振摇头纠正道:「我当初答应你的,是只要你嫁给我,就会放过「金安酒坊」,我从来没说要放过他,不是吗?」
「这……」苏婕芸一阵哑口。
回想起来,他当时确实只说了不会再对付「金安酒坊」,不过……一想到「金安酒坊」,苏婕芸的情绪更是崩溃。
要向他质问「凤舞酒坊」的事情吗?还有必要再问吗?
「凤舞酒坊」的招牌都己经做好了,就只等着挂上去,且酒坊中的酒瓮也全都换成了「凤舞酒坊」的字样,这己经是铁证如山了!
一想到自己如此爱他,他却这样对待自己,苏婕芸的心就被极度的愤怒与绝望给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