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最后面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中毒的闻央,看上去怯怯的,脸格外白,但是很瘦,像具骷髅架子。
温禾安朝他们亲近一步,闻梁立刻拉着另外两个倒退了两步,眼睛和黑葡萄一样,确实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些。
他拉着弟弟妹妹要走。
温禾安半蹲下来,看了看闻央隐隐发乌的唇色,眉心微挑:“你中了乌苏?”
闻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闻梁一下停住了,转身看向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温禾安这么多年有关毒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
一边的罗青山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她已自顾自变戏法一样唱了一出戏,此刻被乌苏的名称拉回神思,那神情,别提多震惊了,他不由自主地道:“二、五娘还会解毒?”
“自然。”她朝罗青山狡黠地眨眼,随意捏了个人物出来:“阿叔教过我。我们杜家子女,怎能对医术毫无涉猎。”
闻梁终於开口,眼中全是谨慎,声线尚带着半大孩子的青涩:“你能解这个毒?”
温禾安与他对视,道:“我自然能。但是现在,你先将弟弟妹妹带回去,她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你明日可以来找我,我住在东村村头第一户,门口有两尊烂了鼻子的石狮子守着,你知道的对不对?”
闻梁无声点头,最后看她一眼,拉着弟弟妹妹,和猴子一样晃入山林里,眨眼没了踪影。
回去的路上,罗青山还是满脑子的问号,他觉得自己於这块真不是个聪明人,若是自家公子来,必然一眼看穿温禾安的所思所想。
温禾安似乎能看透他在想什么,同他解释:“非是我要插手村子里的官司,只是我们初入山镇,与这里头的人又有利益纠葛,大人们都是混了多少年的人精,见我们年轻,第一次出门,许多情况根本不会如实相告。若是问得太细,又恐暴露。”
她嫣然勾笑,很是不以为意地问:“罗公子可知道,找什么人了解消息最为快速精细吗
?”
罗青山道:“珍宝阁内有个情报司,可买消息。”
“那是於公事上。”温禾安说:“於私事小事上,城内找流民乞丐,城郊找这种孩子。他们在战乱中失去父母亲人,想要活下来,就得对这村子周边了若指掌,知道许多寻常大人都不知道的事。”
罗青山顿时茅塞顿开,道:“那方才、二少主说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是何用意?”
他是巫山的巫医,举世闻名,在医术毒术上造诣高得可怕,乌苏这样的毒在旁人看来或许枣手,他却没有顾忌。
温禾安对他格外有耐心,整支队伍里,她只对罗青山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耐性:“小孩身体弱,淋了雨,没缓过来就解毒,解完毒后身体会格外虚弱,可能要生场大病。他们这样的情况,若是生病,负担会很重。”
“再者,给那聪明的孩子一晚上思考的时间,我不想急慌慌的听他说一堆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