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趋势,烘一晚上都不够。

桑洱有点愁,托腮,叹了一声。

想着轻装简行,她冬夏的鞋子都只各带了一双。早知道天气那么差,就多带一双备用了。虽然是比普通人抗冷的妖怪,但不代表她就喜欢穿着湿鞋走路。

屋外风雪呼啸,混了雪粒的雨水砸在瓦顶。窗棱颤抖,烛焰飘摇。

就在这时,桑洱突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安静的走廊外传来。

那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心脏上的熟悉足音!

桑洱浑身一震,瞬间抬起了头。可没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扇房门,就被粗暴地撞开了。

“咣当!”

一道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处的身影,随着徐徐拉开的画面,立在了她跟前。

伶舟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暗沉的眼眸,满是山雨欲来的冷酷气息。

在极度的错愕里,桑洱瞪直了眼:“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伶舟为什么会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伶舟越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因那种黑云压城般的威圧感,这个狭小的房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不堪、让人透不过气。

他的面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那种不管多生气也似笑非笑的笑容,手中还捏了一封皱巴巴的信。

“这是你留的信?”伶舟目光阴沉,从齿间一字一顿地碾出了两个字:“解、释!”

伶舟的现身,完全超出了桑洱的预料。

也没有任何原文剧情可以供她参考,教她应对。

她该怎么办?

桑洱捏紧了椅子的把手,眼皮微颤,低下头,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才缓缓开了口:“主人,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信上写的那样。”

伶舟捏着信的手指不由更用力,指骨发白:“你要走?要离开行止山?”

在过去的两年里,每逢喝了酒,一醒来,伶舟都会看到桑洱睡在枕边——她担心他醉后不舒服,所以,一整夜都不会离开他。

但是,今天下午,伶舟在酒气里醒来时,却没看到抆脸的热布巾,也没听见她软乎乎的关心。风过大殿,床边空荡荡的。

初初酒醒,伶舟的额头有点疼,昨晚的某些记忆片段,朦朦胧胧地闪过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