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因为早已领教过裴渡的恶劣,谢持风本来打定主意,如果裴渡这个危险人物还在秦桑栀身边,那么,即使秦桑栀很难一下子接受真相,即使时间只够说一半、不得不吊着她的胃口,他也会立刻告知她当年的真相,并提醒她,要小心裴渡。

但现在,裴渡已经不在她身边,危险源消失了。

不如就按她所说的,等除祟之后,他再去泸曲找她,在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从头至尾,一口气将事情都告诉她吧。

谢持风默默做了决定,不忘再向桑洱确认了一次:“你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府邸吗?”

桑洱点头。

“我知道了。过几日我会来拜访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现在……我就先告辞了。”

谢持风转身离开。可没走多远,后方的人忽然喊住了他:“持风。”

谢持风停住脚步,回头,疑道:“怎么了?”

江风凛冽,吹拂着桑洱那袭披风的毛领,衬得她的脸颊越发小。鼻尖、耳朵,都冻得微微发红。

桑洱认真地看了谢持风一会儿。

不知道这算不算孽缘。秦桑栀和青竹峰的桑洱,这两个与谢持风牵扯最深、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的角色,竟都是由她来扮演的。

在这之后,桑洱想不到她和谢持风还能有什么交集。这估计是她和谢持风最后一次在“相识”状态下的对话了。

隔着茫茫人潮,桑洱最终只是对他笑了一下:“没什么,保重啊。”

谢持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诀别。

他颔首,最后看了桑洱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师兄师姐们。

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

江水奔涌,风高浪急。行船添了几分惊险,比去程要快得多。

回到泸曲时,已是深夜时分。距离裴渡的生日,正好还有两天。

因为知道桑洱给他庆生的惯例,仆人们已经在着手布置府邸了。忠叔满脸慈祥,背着手在指点大家干活儿,把大厅装点得很有气氛。

桑洱没有叫停他们,回了房间,才对系统说:“系统,修改原文30个字的权力,我现在就要用。”

系统:“没问题,宿主,马上为你加载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