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桑洱定下规矩是——只有在裴渡收敛脾性,做了好事,而且她也允许的时候,才可以亲一亲她。
虽说桑洱的出发点,只是为了控制亲吻的频率。但其实,这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儿像训狗——未得到允许时,饥饿的小狗会一直绕着食物转,也很暴躁。若给予适当的满足,让小狗吃饱,就会听话很多,危险性也骤降。
……
裴渡不知道桑洱在想什么,满身灼热的肌肉紧绷着,维持着俯身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眸。慢慢地,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喉结轻微地滚了滚。
在三年前,他曾经很厌恶和这个人亲吻。
轻轻碰一碰,都仿佛被恶心的东西沾到了。
但现在,他已深陷进了一种玫瑰色的漩涡里,忘掉了那种排斥的感觉。
这样的心态变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那个飞雪的正月初一的夜晚,满腔恼恨与嫉妒的他,为了发泄戾气,而制造出的那个充满了刺激和禁忌感的深吻开始。
在那之后,他发现,原来除了生存、复仇这样的事,自己还会对一个吻,产生食髓知味的感觉。
所以,后来,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每一次,当她微笑点头,示意可以亲吻的时候,当她亲吻时主动仰头,搂住他的脖子时,他的心脏,就会“怦咚怦咚”地,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他不喜欢秦桑栀,更不可能喜欢亲近她。
这样做,只是为了将她的心神勾住,好让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为了最后可以用绝情蛊报复她而已——对於自己心态的异样转变,这是裴渡给自己的解释。
上一次亲吻,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接下来,她肯定会点头的。
裴渡的气息渐渐加快。
却没想到,桑洱却抬起了手,轻轻抵住了他的唇,摇头说:“不行。”
第73章
嘴唇被温暖干燥的手指抵住了,无法再下落半分。
火堆的薄烟不断散逸在秋夜清凉的山风中。但在这一刹,流动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住了。
似乎没有料到会被拒绝,裴渡皱眉,手撑在桑洱的脸颊两旁,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
看见他的表情,桑洱心里突了一下——在过去三年,她几乎没有拒绝过裴渡的亲近。难道说这次拒绝得太生硬了?或者是一天下来拒绝的次数太多,推进得有点过急了?
好在,桑洱的余光瞄到了火堆后面呼呼大睡的叶泰河,发现这家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立刻就搬了他出来,诚恳地说:“你看,叶泰河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