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冲兰廷:“……”
以前的尉冲兰廷面对任何人,都能言善辩、脑子转得极快。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性格单纯的人一起生活久了,他的思绪仿佛也被同化了,一下子就被傻子的话堵住了。
这时的尉冲兰廷,还不明白,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有了软肋,才会被人三言两语地拿捏住。
等桑洱回房间睡觉了,尉冲兰廷也还愣着,没想出怎么反驳。
……算了,让她一回。
尉冲兰廷放下书,走到了门外。
远处的山脉依然白雪皑皑,没有消融的迹象。
尉冲兰廷的眼中染上了几分郁色。
可以在仇敌的眼皮子底下蛰伏这么多年,尉冲兰廷最不缺乏的东西,就是耐心。
在人生最重要的事上,机会从来只有一次。一定要万事俱备,再一举复仇。
桃乡正是一个适合韬光养晦的好地方。这些天的大雪,来得很应景,也算是对他的隐匿和保护。
但如今,或许连尉冲兰廷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耐心正在逐渐减少。
如今,在院子里逗留,遥望雪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山上之雪,深可没顶。膘肥体壮的马匹、高轮的车子,都无法通行。
若要翻山越岭、离开桃乡,只能靠步行。
处於种种考虑,尉冲兰廷自然不可能抛下桑洱、独自离开。带着她上山更不现实,以她的体质,未必撑得过大自然的严寒。
最稳妥的一条路,就是等待,按兵不动,静待雪融。
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雪山的方向。
尉冲兰廷站了片刻,眉心慢慢蹙起。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一切看上去都还挺好的。自己究竟在焦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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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管得厉害,桑洱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吃了睡,睡了玩,某天,她摸到自己的肚子都胖了一圈。
有时候,桑洱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死刑前被准许吃大餐的囚犯。尉冲兰廷对她太好了,简直就像是知道她的结局会很惨,所以,提前关心和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