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个就是贺家第三子贺玉卿。”
阿黎抬眼看去,正巧对上少年桀骜的目光。
果真是他。
适才在凉亭里遇到的那个人。
他换了身宝蓝的锦袍,走得慵懒散漫,却贵气逼人。通身的气度竟是把同行的京城公子哥们比得黯淡无光。
贺玉卿看见她,勾唇痞笑,惹得坐在阿黎周围的少女们低呼起来。
“他看过来了,不会是在看我吧?”有人小声说。
“......”
阿黎觉得这姑娘若是见过凉亭里那人轻狂的样子,定不会这么想。
两人的视线只是短暂相撞便各自收回,仿佛从未见过,也毫不熟悉。
而苏慧却紧紧盯着阿黎,若有所思。
旁边的表妹许佩玲见了,低声问:“表姐为何一直看宋四姑娘?”
苏慧冷嗤:“这个宋槿宁会勾人得很,那贺玉卿才来京城就被她勾了去。”
许佩玲惊讶:“表姐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方才贺玉卿就是在看宋槿宁吗?”
“真的?”许佩玲赞道:“这个贺玉卿果真有眼光。”
“......”
.
这厢,容辞从干清殿出来,穿过甬道时,一个内侍碎步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
容辞顿了顿:“贺玉卿?”
“是,”那内侍道:“小的见四姑娘跟贺公子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那贺公子说了什么,将四姑娘气走了。”
沉吟片刻,容辞抬脚继续走。
到了群芳殿外头正巧闯遇迎面走来的贺柏舟。
容辞停下。
贺柏舟经过时,也停下来:“容世子在等人?”
“贺将军,”容辞拱手:“恭贺贺将军大胜归来。”
贺柏舟年过四十,眉宇凌厉萧杀。他常年镇守北疆,但并非耳目闭塞,京城之事他知晓,自然也认得睿王府的世子容辞。
贺柏舟也拱手一礼:“不知容世子在此等我有何事。”
容辞勾唇:“贺将军多虑,我只是正巧碰见,便向贺将军道喜而已。”
“容世子话中有话,本将军只此一问,何来多虑?我寻常而归,何喜之有?”
容辞从容道:“虑在将军心中,喜在朝堂之上。贺将军,告辞。”
待容辞离开,贺柏舟定在原地,蹙眉。
一旁跟着的将领,看了看容辞离去的背影,问:“容世子这话是何意?”
贺柏舟说:“旁人只道我贺家军打了胜仗,荣光无限。却不知这荣光是悬崖上的玲珑金屋,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粉身碎骨。”
这位容世子,一语就道出了他心中之虑。